毫不犹豫的伸手攥紧,她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
乔嗔做了一段很长的梦。
她梦见幼时刚从海底孵化,鼻尖嗅到的每一分空气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跌跌撞撞从水里爬出来,见河滩上血雨如瀑,尽是横陈的同族尸体。
再后来场景变幻,颠沛流离间,恍惚有位白衣的仙人递了她一把剑。剑上挂着崭新的银穗,穗上似乎还留着那人掌心的余温。
乔嗔伸手接过长剑,眼底映进了那人冷峻的眉目,她弯着眸揪着他的衣袂轻唤,师兄。
——
她醒来时窗外已是斜阳日暮。
残红的霞光自破旧的木窗格斜斜的照进来,将堆满杂物的青石砖地板铺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乔嗔撑着沉重的头坐起身,背后靠着的赫然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石像。
虽石像已覆满苔霜,手臂与飘带处已然断裂残垣碎落一地,但剔透的夕光映在静默的石像上依旧让人觉神圣而心神安宁。
一间…破庙?
大抵是有人救了她。
额头上传来微凉质感似乎是贴着一块冰手帕,她刚将手帕拿下来庙外便走来一个人影。
逆着光看不太真切,只依稀可辨是个高挽冠发的清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