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喝醉了,睡着了,”郁欢声音愈发轻柔,有些不真实起来,“说会转告你。结果你第二天打来的电话是问我你上次的合同是不是在书房,我当时在医院,我就说不知道,你有些生气就把挂了。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郁欢的目光有些凌厉地看过去。
江淮心口颤了一下,“没有人告诉我,而且那次我也没有和别人发生什么,你知道我身边常用的助理是金盛那个男人!这件事不能是我的错啊。”
“我知道,我也清楚,但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郁欢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声音忍不住带了哭腔,“我真的……就是不舒服啊。”
她明明知道,单单在电话里江淮生气这件事并不都是江淮的错。
可是她最难过的时候那些痛谁能体谅她啊?
江淮看着她难受自己也不好受,走上去轻轻拥上她,“别哭了。”
郁欢一把推开他,眼泪沿着下巴滴下去,“你让我说!”
她退后两步,直视着江淮,眼睛里满是充血的血丝,扯着嘴角笑了,“出院以后,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我翻身看着你我就会想起第一次做B超的那张图。”
“十年了,郁欢,整整十年了,我们什么坎过不去呢!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郁欢!你冷静一点!”江淮皱着眉头,握住她的肩头。
郁欢轻轻地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江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在你眼里那个孩子什么都不是吗?是啊,整整十年了!我们却越活越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她声音嘶哑起来,话说到最后更像是喃喃自语。
“你以前就是这样?没必要斤斤计较,将心比心行不行?”
江淮怔愣片刻,端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声音轻轻的:“郁欢,我们都先冷静一点,把问题解决掉好不好?宝宝?”
江淮轻柔地拥住她,郁欢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泛起阵阵酸涩,抬手抱住他,湿了他胸前一片衣襟。
郁欢哭了多久,江淮就抱了她多久。
郁欢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静下来,有些沉沦和迷茫,听得他在头顶淡声说道:“我会尊重你,你给我你一个月好不好?你快过生日了。”
郁欢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好。”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是错,可爱,本来就不应该用是非来衡量不是吗?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又不太一样。
自从那天起,江淮几乎推掉了自己所有超过八点钟的应酬,就算有实在推不掉的,他也会发信息打电话给她,甚至有时候问郁欢要不要一起去。
这天周六。
江淮本来是休假的,可公司一个项目临时出了问题,他不得去去公司查看。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旁晚了。
江淮换好鞋走进去,站在餐厅入口的墙边对着郁欢歪头笑。
餐厅还是比较黑的,郁欢做了一桌子菜坐在桌边低头盯着手机,手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显得温暖。
郁欢经常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怕黑又不喜欢开大灯,怕鬼又喜欢拉着他看自己不敢看的影片清单。
高中的时候,郁欢其实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觉得那样子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娇气,事实上当时郁欢在各方面也表现得很娇气,后来一次偶然,他看见这个老师的宝贝,家里的娇娇女利落地翻墙去了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喂一些流浪的猫猫狗狗才开始对她改观。
也是后来,他才发现,有些人只有遇上了才知道,爱情很多时候无关外貌,仅仅是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