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靠壁躲着,人刚一动,便被韩昌扑倒了,紧接着杨幺和廖安压了来。
贺万年被死死的压在地,从肢体间的缝隙里看到,高高的溶洞顶,钟乳石连成的涛涛白浪涌了过来,整块巨大的钟乳石顶坍塌,天塌了一般,轰然压下!
杨幺反手竖起长枪,枪尖刺入塌陷下来的钟乳石顶,枪身承受不了巨大重量,随即崩断。
弥漫的硝烟遮蔽了视线,贺万年感觉一座山砸在了身,快要把他碾成了一张薄薄的肉饼。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睡梦里,贺万年蹲在地拔了一棵草,天塌了下来,即将压扁他,梦又重新开始了,天恢复了高高在的原位,贺万年还蹲地拔草,天又塌了,如此循环,一遍遍的,重复体验着天塌的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微弱的声音进了梦境,“菜鸟,醒醒!”
贺万年苏醒了,全身酸痛,好像全身每一寸都被压扁过一次,撑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一阵昏黑的景象,适应了几秒,终于看清了。
一整块巨大的钟乳石顶斜斜地杠在头顶,圆锥形的石笋像史前巨兽的牙齿,参差不齐地扎着,在廖安队长和韩昌头盔战术灯的照耀下,反射出阴森森的白光。
“还好,菜鸟你没死。”
廖安队长躺在贺万年身边,身满是鲜血,一根石笋削去了他一部分小腹,原本两块大胸肌鼓囊囊的,高出腹部很多,现在塌陷了下去,肋骨怕是都断了,半边脸是血,另半边是湿泥。
他眼睛里露出欣慰的意思,脸却做不出欣慰的表情,肌肉抽搐着,忍受着痛苦。
“是的,队长,我没死!”
贺万年心头一热,内力遍走诸身,爬起来坐着,脑袋差点撞了斜扎下来的石笋,挪了挪手脚,补充道:“队长,我没事。”
“运气不错,去帮帮韩昌。”
韩昌趴在地,两条腿卡在了钟乳石里,身只有些擦刮的小伤口,看起来鲜血淋漓,应该没大碍,说话比廖安队长中气足了很多。
“草,被你一个小武生救,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