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小麦还不是人们的主要粮食作物,但是小麦的产量高于粟,从播种到收获的时间也比粟短,所以现在种小麦的人逐渐多起来了。小麦现在成了人们主要的粮食作物,可是这磨面的技术却很粗糙,面粉里全是麦麸。
冯若兰继续往里走,二伯家的几个堂哥堂姐正在院中忙活,看见她来了,立刻围上来,叽叽喳喳地问:
“兰儿,四叔的腿怎么样了?”
“学堂还开吗?”
“四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教我们读书?”
……
冯若兰看着二伯家堂哥堂姐们真诚关切的面孔,心里有些热,眼睛有些酸。
“你们几个滚远点儿!你们四叔腿都那样了,还惦记念书的事儿?烦不烦人呐?”二伯出来板着脸呵斥道。
几位堂哥堂姐们被二伯呵斥后,都乖乖地闭上了嘴。二伯招呼了冯若兰一声后,转身去摆弄他晒在院子里的草药了。
冯若兰见二伯神色忧愁,忙上前去说:“二伯,我爹找到了两张方子,一张是给他治腿的,一张是给娘保胎的,让我送来给您看看。”说着把两张粗麻纸写的方子递了过去。
这粗麻纸上的字一看就是刚刚写上去的,冯佳明看见了,打心眼里佩服他的四弟。这读书多的人就是有本事,就算没碰过草药、没治过病,心里也藏着许多一般人不知道的知识。瞧,他这不声不响地就自己给自己开方子了。怪不得昨天爹说起截肢,老四没有一点儿惊慌的样子呢,原来是心里有底呢。害得他白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冯佳明拿过粗麻纸看了一眼说:“这字看着不像老四写的。”
“呃,是……是我爹口述,让我代笔写的。”冯若兰心虚地说。
“哦,怪不得有许多错字呢。那你来给我念念吧,我现在眼睛有些不好使了。”冯佳明说着把粗麻纸递给了冯若兰。
冯若兰拿过粗麻纸念到:“外敷药:翠蛇、土鳖、红花、党参、杜仲……内服……最后用木板固定。”
冯若兰把长长的药方子说完后,发现二伯的嘴巴张着,很久没有合起来。二伯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药物找不齐还是什么……
“二伯,我爹说了,药物找不齐也没关系,他让我来看看您这里有什么药能用,然后看还缺什么,我们再想办法。我爹说辛苦您了,让我给您道谢。”冯若兰说着鞠了一个躬。
“这使不得,这话儿怎么说的。”冯佳明回过神来,忙扶起冯若兰说:“我刚才是在思量这药方走神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这方子确实不错,比我以前的东家开过的方子都要齐全。这药呢,我这里是不全,有几味是缺的,不过也不打紧。一会儿我上山去找找,再托人去县城里问问,兴许就能找齐呢。你爹的腿咱不能耽搁了,要是治得好兴许就不用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