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证还是要考的,毕竟是祖宗出得题。
时初则是在邓彧考试的时候在附近瞎溜达。她对这些石头比较好奇,没有它们,她和邓彧现在还会被困在水流中。
她走到一块石头面前,细细打量。石体呈现暗红色,似是被鲜血长久浸染过。表面并不平滑,掌心放在上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石体其上的粗糙感,上面似乎有一道道极为细小的痕迹。
她又凑近了一些,才看出这些痕迹是一条条竖线,起始位置到中间都很深,直到末端力道似乎才有所减轻。这种痕迹不像是石体自然形成,倒好像是外物所留,还是那种极为尖锐的利器。
但能是什么呢?留下这么细小的痕迹……
时初陷入沉思中,手指无意识地地抚过一道道细痕,那被她抚过的地方,痕迹加深,深陷石体当中,细微的震裂声从里面传出。这声音虽然小,但还是没有逃过时初的耳朵,她不再乱想,而是再度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石头上,凝神看着,立刻发觉石体上的变化。
“咔嚓——”
石体表面出现一道近一米的裂口,有血红色的光从里面透出来,与此而来的还有一种灼人的杀气。
时初在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转身便跑,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轰隆!”
巨石在眼前炸裂,一块碎石击中时初的身体,将她打倒在地。
正在远处答题的邓彧也被这里的大动静惊动了,他猛地站起来,却是一头撞上自考试开始后出现的空间。
邓彧挥拳砸下,无形的空间一闪又一闪,却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他召出一根手臂粗细的银针,把针尖对准空间屏障,然而仿佛遇到坚硬的铁壁,一寸也戳不进去。
邓彧着急,却也只能扯着嗓子喊:“你没事吧?”
时初抬起手朝他摆了摆,给他一个正脸:“你继续答题。”
邓彧身为医者,望闻问切的“望”还是懂的,看这家伙脸色红润正常,知道没大事,放下了心,又坐下来答题。
早做完早交卷,也能早出去帮忙。
时初这边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前方。
石体碎开后,里面还藏着一块石头,整体不及婴儿拳头大小,呈现浓郁的酒红色,晶莹剔透,像是品质很好的宝石。石头上散发着柔和的红光,似乎诱人前去。
时初的双脚却像是钉在了原地,一步都没有挪动。她看出了这块石头的把戏,最开始出现的那种迫人的杀气,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它只不过把自己的危险藏起来了。
酒红色石头闪了又闪,始终没有猎物上前,耐心告罄,身上柔和的红光终于慢慢地起了变化,血色的杀气从四周弥漫开来。
被锁定的时初动了,没有向前,而是迅速跑开,身后的杀气如影随形,在她跑出百米距离后,一道破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时初眉心一跳,转过头,只见一抹红光朝自己疾驰而来,眨眼间已经到了近前,时初伸手阻拦,那抹红光却穿透她的手掌,钻入她的左眼中。霎时,一股灼热的气息在瞳孔中蔓延开来。
“啊……”
时初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眼眶处传来阵阵灼烧的感觉,痛楚从眼睛中席卷到脑中。时初的神志有些模糊了,只是身体无意识地呻.吟着,脑中似乎有嬉笑的声音阵阵响起,尖锐而得意,时初感觉到了它的欢愉,似乎在享受什么美味。
也不知道多久,之前还欢快的声音突然惊恐地尖叫出声,尖细的声音唤醒了时初昏昏沉沉的意识。
“放我出去!”
“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我不要被融合!”
“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放了我……”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声音从尖细刺耳到虚弱不堪,最终声如蚊蝇:“我会出去的……”
它似是进行最后的宣誓,然后彻底没了动静。
时初眼中的疼痛也逐渐缓解,她紧闭着的眼睛睁开,左眼的瞳孔内呈现暗红色,妖冶美丽。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一滴红色的泪从左眼流出,而瞳孔深处的暗红色也褪去了色泽,逐渐变为纯正的黑色。
时初躺在地上,还在眨着眼睛,她在适应眼前看到的东西。她发现,她左眼的视力似乎提高了非常多,从前需要近看石体上的纹理,现在躺在地上,距离石体有十几米的距离也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上面的纹路。
不过双眼视力极度的不平衡也让她感觉轻微的不适,有些晕眩感,大概需要适应一会儿。
时初睁开眼睛又闭上,如此反复几十次,终于彻底适应,她站了起来,看到被困在考试空间内的邓彧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方向,脸色苍白,眼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