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家里游玩的时候走散了,所以现在我要回家。”
他并没有说实话,就编了一个听起来更简单的借口。
“我们帮你报警吧?”
这个矮小却精悍的老人转眼思索了一下,就把应对的方案说了出来。只不过,他没说的是,他们这个偏僻又难以到访的小山村,就是不知道报警了,这警察能多久才到。
“不用!”几乎是听见了报警这两个字眼,陆延年就直接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报了警,现在陆老在医院,所以公司应该掌管在原身的大伯和大姑手里,这两个人巴不得少一个可以跟他们争家产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平安的回去。
“爷爷,我想自己坐车赶紧回家,其实是因为我与家人闹了矛盾,所以才走丢的,我可以跟家里打个电话,自己回去就好了,不要报警。”
路延年一看就是一个城里的小孩,长得白白净净,乖巧可爱,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这三个人,本来他就生病的虚弱,现在这样就更不忍心责怪他了。
敢主动报警的人,肯定不是坏人,路延年挺直的背又松了下去,有风吹进屋子里,他的脑袋带着粘腻的谅,他才知道,刚才因为紧张,不知不觉的冒出了很多汗。
“庄上小卖铺的电话因为前两天暴雨,现在坏了,你现在好好休息,明天我领着你去镇上的小学看看。”
像是看出了他的急迫,人走在床边,弯下腰,用手试了试陆延年的体温。
那只手布满了干活所留下的印记,老茧磨得人皮肤有些刺痛,放在他的额头上,并不能让人很舒服,却给陆延年一直暖心的感觉。
“胡闹什么,现在生病还没好,就算你现在要走,也根本走不了。”
说话间,从外面走来的嫂子,手里又端了一碗黑黑的药汁。
陆延年把碗接到了手里,这个碗就是非常普通的泥胚,上面扫了一层褐色的釉,没有花纹,他看着碗,有些怔忪。
远远的就在鼻尖闻到了一种苦涩的味道,他双手接了过来,长长的憋了一口气,然后大口大口的喝了进去,他这才知道睡梦中的药汁到底有多苦。
“谢谢嫂子!”
陆延年将碗递了过去,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说的话,也朝他笑了笑。
人一放松下来,很多硬撑的疲劳感就席卷了上来,他临睡前还在猜测,这个老人可能是这个庄子上的村长之类的人,所以懂得一些普通话,至于明天去镇上的学校,自己应该好好的养好身体才对。
就这样天还没亮,陆延年就坐上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