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还是没有走出这一片山,整个山林青葱绿色上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很是清新与富满生机,只不过现在的他压根没有欣赏的欲望,只想赶紧走出去,他不清楚哪两个唯利是图的人会不会把本来就躺在病床上的陆老气成什么样。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时候的树枝还是树叶刮坏了,脸上也带着血痕,整个人狼狈不堪,他心里就没想要休息,只想赶紧的走出去。
终于在天空开始冒出星星的时候,他看见了不远处有灯光,一直没有期望没有方向的他,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悬在一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在山边建的几户人家,陆延年上前敲门的时候,开门的人脸上还带着戒备,一看就是一个孩子,并且原身长得软糯乖巧的面容,就很轻易的让他进去了。
路延年成功的蹭到了饭,只不过这个住户的家里说的话他并不能听懂,他说的话,这家里的人也并不能全听懂,两个人说话,基本上靠比划然后连蒙带猜,他觉得好像他所在的地方比他想象的还要偏僻。
这一下,他心里更加的焦急了,原本他想的是等找到了住户,自己可以打借条借钱然后赶紧的坐车回家,现在的情况就是看着这家徒四壁的家,怎么可能愿意给自己借那么多的钱,还有可能真的借不出来这么多钱。
好在这个家里虽然看起来并不富裕,但是对于他这个看起来就很可怜的外来者还是很友好的,吃完了饭,还给他找来了衣服,让他好好休息。
四周黑漆漆的,耳边有虫鸣,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歇脚的地方,但是却没有睡意,整个人都在思索应该怎样赶紧回去,然后才可以避免到追查,不让自己可能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陆延年久违的觉得自己嗓子很疼,就像是冒火的干疼,他心里有一点不妙的感觉,到了半夜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咳咳,你好现在几点了?”
他一醒来,说的话嗓子干哑的不像样,一边说还一边咳,坐在床边那个黑瘦的嫂子,看见他醒了过来,连忙给他端了一碗水,脸上带着一点疑惑。
然后陆延年又慢慢的将几个字说出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然后那个坐在床边的女人还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陆延年想要下床,才发现自己的腿绵软的不像样,头也整个晕晕的,压根就站不起来了,他又被按在了床上,脑袋上还被敷了一块冷毛巾。
他心里就明白了,原身是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少爷,身体素质压根不能跟他原来的比,所以经过昨天的种种,生病是必然的,他心里急躁,却毫无办法。
半睡半醒之间,他又被灌了一碗又苦又涩的黑色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