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她的话,我也感到莫名的伤感愧疚,我想起那些被我预见危险的人们,想起我见过的那些尸体,想起那些因为自己不愿意帮助而遇险的人们,很快我的理智被愧疚感淹没,我也开始忏悔:“我也有罪,我为了保护自己,我是个冷漠自私的人,我能看到那些……”,突然我的身体被晃动“叶青!叶青!醒醒!”是陆一明,他俊郎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我的神志渐渐恢复正常,陆一明单膝跪在我面前,提醒道:“我们该走了。”说完他起身离开房间,
我起身离开前看了一眼其他人,妇人们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喃喃自语,而刘天恩就像刚才的我一样好像困倦的睡着了!我来不及多想,紧跟陆一明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房间。
他步伐矫健,我只能小跑追赶,
此时天色暗沉,教堂后院通往宿舍的小路上并没有路灯,陆一明意识到自己走的太快了,于是放慢脚步等待叶青,谁知道叶青只顾追赶,没有留神,一头撞上他的后背,他刚转过身,还没等说话,身上的手机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黑夜里却尤其清晰,
我本来就有点害怕,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更恐惧,我本能的紧紧的抱住陆一明,像受惊的小猫把头躲进他的怀里“你听到了吗?什么声音!”
他抓住我的手臂,想推开我,我就是不肯松手,无奈他抓住我的手塞进他的裤兜,我不解他的举动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握着我的手抓住了裤兜里的东西“手机!”我惊呼道。
他将我的手和手机一起掏出裤兜,示意我帮他望风,他接听电话,是负责核实假山尸骨身份的警员打来的,应该是有了重要的线索,
“好,我今晚还有点事,明天天一亮我就赶过去,还有让一直跟进这的胡队,找找一个姓白的信徒的资料。”陆一明挂断电话,我和他回到宿舍,他很谨慎,出门前在门上夹了一丝卫生纸,我们开门时卫生纸从原来的地方飘了下来,他检查一下窗户没什么问题,语速很快的对我说:“现在接近案发时间了,我马上要出去一下,看看从这里到案发地点来回要多久,等会刘天恩也许会过来,你不要怕,只要让他认定我在你的房间里,你就安全,枪那?”
是啊,他深夜出去当然要枪防身,我此刻懊悔不已,埋怨自己太会藏!
“你放在哪了?”见我表情难堪他又问,
“你转过身去,我拿给你,”我怕被人发现,又不敢放在房间里,就把枪塞进打底裤里,有裙子遮掩倒也看不出来,
陆一明紧张时就会轻咳一声,他忙说:“不用给我,你先留着防身,注意安全,你要把它放在随时可以拿到的地方,手机留给你,我争取早点回来。”
“我们的手机不是被刘天恩收去了,你……”
“我一直是两部手机。不过我试过,手机在室内信号不好,打电话要到窗口这。”说完,他把手机放在窗台上,打开窗户,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从窗口跳了出去,他做事情总是出乎意料,我赶紧凑近窗口向外张望,只见他松开排水管一跃而下安稳的落在地面上,没一会就消失在远处的小路中。
刘天恩这边祷告刚刚结束,他一个人在房间努力回想刚才祷告时的经过,为什么自己会丢失一段记忆,自己是控制别人的,为什么反而会被控制,难道遇到了比自己超能力更强的人!自己控制信徒时从未失手过,今晚却不知道那个新来的女信徒是如何离开的!自己明明已经催眠她了,和她一起来的男子很可疑,最近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离奇事太多,他们和杀害信徒嫁祸自己的人有什么关系?刘天恩越想越不安,自己有能控制别人意识的超能力,为什么要怕他们,想知道那男人的底细就试着去控制他,下定决心,刘天恩换上主教圣衣,叫来几个亲信,以得到天主启示新来的男信徒不够虔诚,必须马上接受洗礼为由来到陆一明的房门外,信徒敲了半天房门也没有人应声,
隔壁的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还真是料事如神,我赶紧取出手枪紧握在手中!
陆一明沿着小路来到海边外围,站在拦网外已经能看到案发的瞭望木楼,他向前看围栏顺着公路没有尽头,他掏出风衣兜里的黑色管状的小手电,借着亮光仔细观察着,终于他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线索,有一处围栏被剪开了,身形瘦一点的人可以钻过去,他看了一眼围栏并不高,很容易翻越,要剪开围栏过去,一定是因为跳过去不方便,因为凶手带着那块石头。他看了一眼手表,收起手电,赶紧原路返回。
刘天恩带着信徒们已经在敲我的房门,他们显然没什么耐心了,
我握着手枪一直在努力的拖延时间:“我不是不开门,也不是怕,我都睡下了,而且他不在我房间,你们再到隔壁敲敲,他睡觉很沉,一定是睡着了没听到!”
“我们敲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没听到!”一个信徒叫道。
“就是,这又不是酒店,是不允许男女同房的,太不虔诚了!”其他信徒责备着。
刘天恩终于说话了:“还是让他赶紧出来,我给他做场祷告,大家也可以安心!”
“这样你们先回去,一会让他过去找您好吧?”
刘天恩是确信陆一明就在我房内,想想这么多人堵在门口,也许是我难为情才久久不肯开门,他犹豫了一下,可是万一,不行错过今晚,也许就没机会弄清楚了“我就在门外等着,让他出来吧,这里都是兄弟姐妹,没什么。”
我预言又止,不如什么也别说,让他等着,也许还能拖会时间,
见我没回音,刘天恩按耐不住了,他对信徒说:“叫陈婆来!他不肯出来,我们就只能进去请他出来了!”
就是,这是人家的地盘,我还天真的以为这道门是屏障!听着信徒走远的脚步声,我心急如焚!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该怎么办,看看手里的枪,不行,这样就完全暴露了,想到这赶紧又把枪塞进打底裤里,
庆幸我只是紧张,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可是刘天恩为什么这么晚了一定要见陆一明,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门外现在格外安静,两个人急冲冲的脚步声显得尤为沉重,离房门越来越近,
我整个人在发抖,出冷汗,我不是怕自己的处境,是觉得自己没有完成好任务一样的愧疚,门一打开,他不在,我要冷静,我赶紧关上卫生间的房门,身体挡在卫生间门外,就说他在洗澡!想好了应对之策,我身体没那么颤栗了,我清晰的听到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狂跳!
“你们这么晚不睡觉在搞什么!”
是陆一明!天啊!我好像一下从地狱升到天堂!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像颗救心丸。
陆一明依着自己房间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脸困倦的样子责问道。
“你在自己房间?”一位女信徒疑惑的问。
“不在自己房间,难道去你房间!”陆一明对到。
“你怎么这样说话!那刚才敲门你不出来!”
“开玩笑,也不看看几点了,好梦都被你们给觉了!”他嘴角上扬露出浅笑“怎么你们教会喜欢捉奸呀?不巧,她正好来那个了,不然可以成全你们!”
“我的天主!请原谅他吧!”信徒做着手势祈祷着。
刘天恩向陆一明房间走去:“你太浮躁了,我们领你做个睡前祷告吧!”
“你们?除了你这些女人不能进我房间!没商量!”
“好吧,你们先回去吧!”刘天恩对信徒们说。
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取出腰间的手枪握在手中,整个人瘫在床上,真想睡一觉,可是又担心陆一明,这个刘天恩虽然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但是他好像会催眠,给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人!再想到陆一明,从上次海边命案我进入死者意识出现意外,到这次被刘天恩催眠,他都能及时出现帮助我,还有他惊人的听力,难道他也和我一样拥有异能?如果是这样该多好,我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因为他回来了所以我可以安心。
陆一明房间里,刘天恩正沾沾自喜,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被他控制,问什么答什么,
“她是你第几个女人?”
“第九个,不是,第十个吧!”
“你们是做什么的?”
“什么也不做,我靠我爸,她靠她妈。”
“现在从窗户跳下去,”
陆一明站起来,径直向窗户走去,推开窗就要跳,
“回来,还是睡觉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陆一明又径直走向床,乖乖的躺床上睡觉。
刘天恩这才安然离开。
睡梦中,我和陆一明在一起,我依靠在他怀中,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他身上那沁人肺腑的,清纯的淡香味充满了我全身的细胞,
陆一明担心叶青,便从窗户进入她房间,看到叶青睡了,想给她盖上被子离开,却发现她手上的枪保险竟然开着,他想拿下她手中的枪,不料这丫头柔柔弱弱的,枪却握的够紧,
那当然因为现在这把枪就是梦中的陆一明,我是不会放手的!
陆一明又不想叫醒我,只好坐下来把牢我的手,想先帮我把保险关上,谁知道他刚坐下,我一个翻身,一只腿就架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抓着我拿枪的手,另一只手本能的想推开我的腿,他这一推,打断了我的美梦,我半梦半醒,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着,心中一惊,我将手枪向前一顶,感觉顶到什么东西,大胆的睁开眼睛,扣下扳机,还好他动作比我更快的扣上了保险,可惜他塞进扳机里面做保护的手指却没那么幸运,被死死的夹在中间。
“怎么是你!”我惊呼一声,
他皱着眉头轻声说:“放手。”
我才发现自己拿着枪顶着他两腿间,他的手一根手指还被我扣的扳机夹着,我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的,应该很痛吧!我赶紧放开手枪,抓住他的手,轻轻吹几下他夹的发紫的手指,心痛又自责的问道:“你没事吧?”
他面色微红,迅速收回手掌,彬彬有礼的站起来,清咳一声:“你睡吧,这个还是放在枕头边,我今晚就坐在窗边,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为什么?我们还没找到凶手。”
“假山死者的身份基本证实了,死者的家属已经到了,我明天必须去见一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刚才刘天恩对我催眠的时候,我拿了一根他的头发你可以给关科,就算他去过现场,他也不是凶手。”
“你发现什么了?”
“应该是刘天恩刚离开,凶手就出现了,刘天恩的催眠本事你晚上领教过,他如果要杀人根本不用那么麻烦,而且我观察他是贪财好色爱享受的人,杀人他没必要。不过凶手应该在这里,明天回来的时间不确定,所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那我就更不能和你一起走,你离开他们不会在意,我离开就不合理,而且我觉得我能引出那个凶手。”因为当时不只我看到凶手,凶手也看到了我。
见陆一明很纠结,我拿起手枪安慰道:“放心,我有这个,再说光天化日之下,这里人多,相信凶手不敢乱来,你天黑之前能赶回来就行。”
他盯着我手里的手枪,心有余悸的说:“要注意安全。”
我想起刚才那一幕,也不禁脸红,放下枪小声说:“下次不会了!”
他又轻咳了一下,拉过椅子背对着我坐在窗口,不再出声。
我也静静地躺下,偷偷望着他,他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洁白如玉,真不敢相信他也可以如此恬静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