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轿!”
伴随喜婆一个声尖锐刺耳的喊叫,我的心伴随着大红花轿的摇晃而起伏。金黄朱钗刺的头皮生疼,凤凰步摇与发丝纠缠不分。龙凤盖头遮盖的朱颜,两行清泪流。
印象中的沈府渐行渐远。
“小姐,小姐!”
轿子一侧的窗帘在摇晃中被掀开一个小缝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微微侧头示意。却未撩开挡眼的红盖头。
“小姐,雪儿已经差人通知表少爷了,不日便可有消息。”
雪儿,母亲生前于我的贴身丫鬟,一跟,竟是十多年。
她的语气略微激动,锣鼓声声震天也盖不住她。
“表哥吗……”
他的容颜在我脑海回荡,声音在耳边盘旋,名字在唇齿间厮磨。
“如今已成定局,你又何必扰他清静。他既是表亲,大喜之事,父亲自会知会他声,哪轮得到你我。”
是啊,婚姻大事,怎能随意如愿。
“可小姐哪是成婚啊!明明是送死!”
“呦!这大喜之日,说什么丧气话呀。”
话未结束,明明快我们一步的喜婆退到我花轿旁,将安慰我话还未说完的雪儿拉到一边数落起来。
我虽是相府小姐,可嫡庶有别,也只能对嫡小姐享有的一切望而却步。
包括婚姻。
眉眼间愁云不散,两颊涂抹的胭脂早被眼泪晕开,幸得盖头遮挡起来,否则待会儿下轿让人瞧了笑话。
出嫁本是喜庆事,偏偏我这确是半喜半丧。喜忧参半。
“落轿!”
心脏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