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月知道沈长乐是故意演给沈安看的,他这人有时候好胜心格外重,非要在这种无意义的小事上分个高低。
比如——现在谁的心态好,谁就赢。
兄弟俩奇怪的默契。
“老实跟你们说,我接到情报,齐家商队被劫,家仆侍卫没留下一个活口,现在根据线索找到了盛家留下的腰牌穗儿,而方家跟盛家近来有结盟的意向,所以齐家家主怀疑与他们有关。”
沈安直觉这事跟沈长乐脱不开关系,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刚来调查商队就被劫杀,所有货物被烧的一干二净,就剩下一地灰烬。
他猜想沈长乐是打算挑起三家之间的斗争,从中渔翁得利。不过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既然遇上了,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沈长乐与慕寒月对视一眼,冲着沈安问道:“不知王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请。”
三人来到外院,和朔与另几名侍卫把守着,不让外人进出。沈长乐压低了声音问沈安:“不知王兄可否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货物?”
“听说是一些要运出去的药材,只不过具体是什么,他拒不透露,我也无从知晓。”
“以王兄的才智,找个借口让他们开箱子应该不难吧。”
“好奇害死猫。我不惜命,也要顾及府上几十口子人的性命。随随便便就拿身边人的安全开玩笑的,都是不负责任的败类。”
慕寒月看他们又要斗嘴,立刻接了一句:“宁王果然比从前更沉稳可靠。既如此,我们也不好强求让您帮忙。接下来请交给我们,一有结果必先告知王爷。”
一听她这是要赶自己走的意思,沈安简直恨不得脱口而出一句“我想留下来帮你。”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他身上托付着几十口子的命,绝不能轻易涉险。
沈安又一次很嫉妒沈长乐,他府上仆从甚少,而且府邸又邻着闹市区,旁边还有跟他关系紧密的府衙。
最关键的是他培养出一批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光一个和朔,就够十来个山匪喝一壶了。
他完全可以放手一搏,甚至来说,他完全有目中无人的资本。
而且慕寒月也在。她绝非是需要躲在别人身后寻求庇护的那种女子。相反,她可以与他们谈论计策、并肩战斗。
这些,都是他最羡慕的。
而沈长乐却代替自己得到了。
那个没人喜欢的灾星,现在居然得到了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享受不到的生活。叫他怎么能甘心。
他才是那个受宠的孩子,为什么现在自己却落得如此境地。还有那个沈铎,凭什么能得到的父王的信任,最后的遗诏居然立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他为新王。
沈安觉着生活简直就是在给自己开玩笑。但这回,他突然很想再赌一次。至少,他想知道在慕寒月心里,自己到底比他沈长乐差多少。
“我可以带你们去。中原毕竟是我的地盘,就算你们拿着圣旨,恐怕他们也不会说实话。”
“既如此,草民先谢过王爷。王爷深明大义,中原能得王爷庇佑,何其幸运。”
慕寒月这番吹捧听得沈长乐哭笑不得,他自己也曾被她吹的天花乱坠,到头来才知道这丫头和对方越疏远,嘴上捧的就越好听。
沈安平素也没少听别人奉承他,对慕寒月这话自然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他突然问了一句话让慕寒月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