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妙和公主案主犯伏法,整个上京的气氛都明媚不少,无数官员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大理寺和上京府。
翌日,皇上特意派了人来给苏鸢打赏,听说苏鸢要出嫁,还特地拿了个上等金凤冠来送她。
院子里大箱子小箱子,苏家三主人却一脸无奈,跪在地上先接旨,而后客气送走那些太监宫女,随后三个人站在一堆奖赏中间面面相觑。
“唉,苏一,收到珍宝阁去吧。”苏信看着眼前景象,深深叹了一口气,扶着玉卿卿就走了。
苏鸢手上捧着那繁杂奢华的凤冠,心里想的是自己若是戴一整天恐怕脖子都要断了。
盼兮白术经过昨天的事都自责不已,站在苏鸢背后面无表情只负责安保,白术昨夜从那废弃院子把长平长安带了回来,长平长安只是吸了太多迷药,还在昏迷,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整个苏府都被红绸红布覆盖,苏鸢看着满目红色,居然深深的察觉到了出嫁女的无奈,苏鸢也不说话,捧着凤冠朝自己院子走。
推开院门便看见两个不认识的女人,其中一个还怀着孕,拿着两个木盘子,盘子上放着红色衣裳。
“你们是?”盼兮上前问道。
其中那个没怀孕的女人看见苏鸢笑道:“大小姐,这是夫人让我们送来的婚服,您试试,哪里不对我们改。”
“好,跟我进去吧。”苏鸢笑道,进门很自然开始脱衣裳,那两个女人低着头不敢看,盼兮和白术倒是一脸坦然,盼兮主动上前帮苏鸢更衣。
那件婚服出奇得合身,盼兮和白术看了嘴角都不自觉扬了起来,盼兮马上道:“小姐,您可真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李少爷肯定被你迷死!”
“别甜言蜜语了。”苏鸢笑道,那两个女人听到也抬起头看,看见苏鸢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一下。
“这位姐姐怎么怀孕了还出来做工?”苏鸢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肚子,看起来不比玉卿卿小多少,自己整日对着刺绣都觉得眼睛受不了,怀孕了肯定更辛苦。
“唉,大小姐您莫嫌弃,我这位妹子是个哑巴,丈夫在西疆当兵,去年休假回来了几天,就又被叫走了,结果不慎……没了,唉,我不该说这些,您过几日大喜日子我说这个干嘛!都怪我都怪我……”那女人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说着就要下跪赔罪。
“您快请起,苏府没那么多规矩,我也没那么多讲究,不怪你。”苏鸢上去把那女人扶起来,她身后怀孕的女子低着头默默抽泣。
“你们二位,在哪家绣坊做工啊?”苏鸢问道。
“这……我们擅自接了杂活,前几日绣坊来信说,不需要我们过去了……现在我们也无处可去。”那女人一脸尴尬,双手来回磋磨,似乎很是紧张。
“看你们绣工不错,可愿意留在我苏府当绣娘?正好我弟弟也要出生了,需要个玩伴书童,不知这位姐姐愿不愿意,往后你的孩子和我弟弟可以一起在私塾学习。”苏鸢看着那怀孕的绣娘说道。
那绣娘泪眼朦胧,闻言抬起头看着苏鸢,脸上不知是喜是悲,总之很是激动,她这一抬头苏鸢才看清她的长相,秀美典雅,很是温婉,想来之前她丈夫把她保护得很好。
她看着苏鸢,激动上前就跪下,哭的更凶了,连连磕头,惊得苏鸢赶忙蹲下安抚,她身旁那女人赶紧上前抱住她,说道:“妹子啊,你这也算有着落了,快莫哭了,对孩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