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吧,子深。”
“……”
在地上呻吟的阿七见左凛为了自己竟然在郁子深的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疼痛夹杂着愤怒和难过从心底涌了上来。
“老大,别向他求饶,让他来吧!大不了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给我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浑小子,都这样了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老大,是我错了,呜呜呜……你别……呜呜呜……”
“别嚎了!我还没死呢!”
郁子深看着面前的左凛,深深地叹了口气。
“左凜,你没必要这样。”
“不,是我手下犯的错,我应该承担。”
“你走吧。”
郁子深闭着眼睛,似乎在阻挡随时可能夺眶而出的眼泪。
左凛默默地扶起了阿七,搀着他向外走去。
郁子深站在原地,胸口一阵发闷。
过了好一会儿,左凛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子深……”
郁子深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又回来了?”
“我……子深,作为兄弟,我真的不愿意你为了一个丫头这样。”
“什么?”郁子深眉心一紧,幽幽地看着左凜。
“你对那个丫头,究竟有多少是喜欢,有多少是愧疚,你自己分得清楚吗?”
“你说什么?”
“我们本来可以做比亲兄弟还亲的人,可就是因为她,你和我总是这样生疏。”
“左凛,这不关她的事。”
“要我说,她要是死了,说不定还真是一件好事。”
“……”
听左凛说的这么一番话,郁子深刚刚开始柔和的眼睛瞬间便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向左凜挥了过去。
左凜一个踉跄,嘴角渗出了血。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冲着郁子深喊道:“来啊!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能让你彻底忘记那个丫头,能让我们重新做回兄弟,尽管来!”
郁子深眉头一紧,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太长时间了,太长时间没有打开心结,太长时间彼此伤害了……
就在两人都尽情地发泄着多年以来心中积怨的时候,莜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她奋力拉开了面前撕打着的郁子深和左凛,哭喊着:“别打了!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被强行拉开的两人垂着头,没有说话。
莜莜看着郁子深眼眶泛红:“子深,他可是你曾经的好兄弟,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然后又拍打着左凜的胸口,“左凜,我不是说过不准你找他的麻烦吗?你怎么还敢对他动手?”
左凜完全没有仔细听莜莜说了些什么,一把推开了她:“没你事,一边去!”
莜莜一个趔趄。
郁子深盯着左凛:“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莜莜的吗?”
左凛抹了抹头发:“什么时候轮到你关心她了?”
语毕,两人又重新扭打在了一起。
这可如何是好……
莜莜急得直跺脚。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借题发挥,过了这么些年竟然还是这么意气用事。
既然这样……
“别打了!那丫头什么都知道了!”
瞬间,画面静止,鸦雀无声。
只一句话,效果就如此的好。
看着傻眼的两人,莜莜偷乐。
“知……到了?”左凛擦了把鼻涕。
郁子深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嗯,知道了,什么都知道。”
“不……会吧?”左凛看了一眼郁子深,“你都告诉她了?”
“我可没那么事儿。”莜莜双手环绕抱在胸前,“她自己猜到了,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
“……”
两人哑口无言。
“要我说,也就你们自己在那里自作聪明,人家小丫头机灵着呢!”
“那丫头是不是马上要和我们子深分手了?”左凛瞥了一眼黯然的郁子深,走过去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没事,子深,不哭,你还有我,我陪着你。”
郁子深瞪了一眼左凛,看向了莜莜。
“别担心。”莜莜撩了撩头发,“虽然她什么都知道,但她更本不在乎那些。”
“什么?”左凛暴跳,“怎么能不在乎?她必须要在乎呀!她不在乎的话我该怎么和我的子深重归于好呢!”
莜莜剜了一眼左凛,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子深。”
“嗯?”郁子深诧异。
这么多年,莜莜不是一直都只叫他“郁深”,不肯叫他“郁子深”的吗?怎么今天竟然叫他“子深”?
莜莜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她笑得灿烂:“子深,那丫头果然很特别,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