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秸道:“若是没有皇帝那番话,李妃就是打入了冷宫,我五妹也没这么好脱身。合离了,嫁妆收回一半,孩子归李家。”
许坤啧啧一声,“所以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若不是有个厉害的姐夫许大将军,李家怎么可能轻轻放过史秷。
史秸轻轻一叹,“若没有我们,五妹就只有被休的命运了。可即便这样,两个孩子仍然姓李,和李家脱不了干系!”
“那不然呢,总不能连祖宗都不认了。只识母不认父,这可是犯了皇帝的大忌!不然那小皇子命运再惨也落不到冷宫中去,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果彻底一刀两断的话,李家那俩小崽子,可能就彻底和仕途无缘了。”
史秸撇撇嘴,却无话可说。
她没有那个资格去决定别人的命运,未来的人生只有两个侄儿自己去走。
史鹄、史鸾没精打采地看着父亲钓鱼,“爹,我们好想小妹妹呀!为什么她不能跟我们一起出行?她明明都在学习走路了呀!”
史秸摸摸两个儿子的脑袋,“小孩子家身子骨弱,受不得这风餐露宿之苦。等你们的妹妹养到你们这样大的时候,就可以出门旅行啦!”
“娘不是医者吗,还怕不能照顾好妹妹?”
许坤伸出手一人敲了一个脑瓜崩,“给我蹲马步!谁准你们站起来的!”
“哦!”
李政捏着信纸,牵着李征慢慢靠过来,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史秸摸摸两个侄子的脑袋,温言道:“父母是什么状况,谁对谁错,由你们自己判断。姨母只盼望你俩跟着两个弟弟用功学习,将来长成为有用的人才。只有你俩争气,才不负你们母亲挨过的打受过的罚吃过的委屈!”
“是,姨母,我们记住了。”
史秸一行极为低调,掩藏了行踪边顽边行。江南秀丽,湖光山色,在无名小湖边觅得一点树荫,今晚就在此处安营扎寨。
吃了一顿鲜鱼晚餐,糊糊涂涂地睡至半夜,突然闻得一声凄厉的叫声。
许坤立时惊醒,问道,“什么事?”
今夜妄儿值日夜,很快他就回道,“有个女的被人扔进湖里,似乎想将她淹死。”
“救起来。”史秸坐起,“不要打草惊蛇。”
“是。”
两人同时想起了缘分的初始便是和水有关,不由相视一笑,“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不一会儿,账外响起了妄儿的声音,“救上来了。人还活着。”
史秸披衣而出,搭了一下姑娘微弱的脉搏,“薄荷,给她换身干净衣服,等她醒来叫我。”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史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