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随之看着楚深动作,神色不变,接着道:
“臣幼时家族受难,有幸得妙法寺前方丈所助,与之结为忘年之交,昨日乃是前方丈的忌日,便上山来拜祭,不曾想突降大雨,不得离开,只好留宿寺中……
后与寺中一众高僧在客院后的亭子里论起佛法,却被告知将军夫人与侍郎小姐、巧小姐起了争执,一个昏迷过去,一个动了胎气……
正好随之前段时间感了风寒未痊愈,此次上山入寺带了大夫来,这才急忙跟着其他僧人领着大夫赶过来看看情况如何……”
步随之条理清晰,简单地将他为何来寺,为何在寺,为何带了大夫,为何在客院的事全都说了个明白。
楚深听完,冷淡地道:
“此处客房全是女眷所住,步大人一个男子,不该在此。”
步随之低头认下过错:
“是随之失礼了,随之这就退下。”
楚深满意步随之的态度,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带着匆匆赶过来的太医和已经等在廊下的老大夫转身进了屋子里。
楚深离开后,从过分沉重与诡异的气氛中挣扎出来的贴身小厮忍不住扭头看向步随之。
他不明白,为何自家大人在楚深面前要如此做小伏低,就算楚深权侵朝野也不该如此才对,他家大人亦是辅国重臣啊。
可见步随之脸上一派淡然,小厮不由得欲言又止——
有些缘由远不是他能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