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打量了会,收回目光,重新看起了书。
距离正式开学,其实还有八/九天,以她来了四天,都没见着舍友来看,本来还以为得等到最后两天,才会有人来,谁知道下午的时候,就又来了一个。
“我叫韩小爱,是省城人,爸妈双职工,今年二十二岁,你们呢?”韩小爱戴着黑色发箍,披散着长发,穿一条浅蓝色的短袖盘扣连衣裙及膝连衣裙,白色短袜配黑皮鞋,手里只提了个小包,进屋跟她们打了一通招呼后,很快父母就跟着进宿舍了,爬上爬下,替她擦床板,铺被单,韩小爱只要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陪她们聊天。
通过一番交谈,两个舍友的家庭情况也很快了解清楚了,冯晚萍的父亲是镇政府的一名主任,负责各种上下交接的事物,母亲是县工厂里的老会计,家境在当地算是不错的,没考上中专才念得高中,在中学当教师,恢复高考以后,连着考了三年,踩着线上了大。
韩小爱父母是省城大国营厂里的双职工,都在糖厂工作,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就很得父母宠爱,再加上自小读书成就就好,念完初中后,正好赶上了高考恢复,才没去考中专,上了省城里一流的高中,一路拔尖儿,成了全班考得最好的学生,有这样的成绩,她当然自傲,言辞里不经意就流露出来。
不管是冯晚萍还是阿宝,都是跟人打过不少交道的社会人了,对于这种从小被宠爱到大,刚出社会的小公主,都很是包容,并不跟她计较。
韩小爱父母离开前,各送了冯晚萍和阿宝一包彩纸包裹的漂亮糖果,说是糖厂里新出的硬糖,准备出口海外市场,因此包装很精美,还印了英文字,一包都要好几元,走之前偷偷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说韩小爱年纪小,希望她们能让着点。
接下来几天,她们三个同进同出,在校园里漫步闲逛,一同去食堂里打饭,去图书馆借书,晚上躺在床上说从小到大的糗事跟小秘密。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同进同出同吃同睡,哪怕来自不同的地方,出生不同家庭,但关系一下子就亲近起来,不管去哪儿,都要手拉着手,好像姐妹花。
快到报名时间截止的时候,冯晚萍还在担忧最后一名舍友,怕她错过报道时间。
临截止前一天,这个姗姗来迟的舍友终于出现了。
只不过给她们带来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好。
“我说了好几百遍了!你不要跟着我!这些东西我不要!你爱丢哪儿就丢哪儿!有本事你让刘保国来跟我说这话!你再跟着,我就要喊流氓了!”年轻女孩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宿舍楼里回荡,把在宿舍里聊着天的三个女孩给惊地探出头来察看。
一个烫了卷发的女孩子扎着高马尾,背对着她们,带着圆圈大耳环,穿了一条红色的无袖收腰短裙,显得腰很细,但裙摆只到膝盖上方一寸多的位置,露出她大半条腿,还穿了一双高跟鞋,带着细细银色镯子的手上拎了个黑色小皮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超常的时髦范儿,一眼扫过去,整层楼的宿舍里都探出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偷偷打量她。
“你说,她是哪间宿舍的?”韩小爱小声地说。
“肯定不是我们宿舍的。”冯晚萍回她。
“为什么不是我们的?我觉得就是。”阿宝笑眯眯地说。
“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那个红裙子女孩就气鼓鼓地转身朝她们的方向过来了。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声声击在耳膜上。
不再歇斯底里后,红裙女孩略有几分低沉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这是307宿舍吗?”
“是的!”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你们好,我叫刘语冰,请多关照。”红裙女孩脸上还化了妆,她五官不算顶好,起码就没阿宝漂亮,但红唇勾起来,有一种很特别的野性魅力。
“刘小姐,我一会让人把行李送进来,就不打扰了。”身后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无奈地喊。
刘语冰头都没回,一进屋,反手就把门砰地关上了。请牢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