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那些围着她的伴舞们,她心里明白,虽然面上都是担忧之色,但是这些人眼底心底指不定怎么嘲弄地看着笑话。
她不是傻子,鞋子好好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她清楚有人就是想整她,可是,她怎么会遂她们愿呢?
刚才那一阵,宋醒实在是站不起来,腿脚崴了倒还是小事,她还抽筋了,缓了一阵,她奋力挣扎着站了起来,把鞋子直接脱了,赤着脚继续跳完刚才被打断的舞。
赤着的脚被舞台上的红毯衬的愈发秀气,裙摆在空中飞舞,白嫩的脚丫时不时从裙底的缝隙漏出,倒是别有一番闲趣。
后面的伴舞都呆住了,有的机灵的立刻跟着节奏一起跳了起来,下面又开始响起了掌声,只是这次明显大起来,直到这首曲子结束,她在一片如潮水般的掌声中退了场。
她一瘸一拐地走回后台,容色极为苍白,如一触即融的初雪,脚疼地愈发站不住了,刚才本就抽筋了,脚又崴了,又拼着命把舞给跳完了,脚几乎像要废了一样。
周围有人想要去搀扶她,她神情冷淡地摆手,冷冷的目光在身边围着的伴舞们扫视着。
宋醒一动不动,散漫地站着,慵懒地抱住双手,那张薄薄的嘴唇轻启,声音轻轻的,缥缈如烟,冷得又像冰刃。
“有些人呐,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那也就怪不了我了。”
十足的挑衅与嚣张,那么镇定,那么目中无人。
又是那么美丽,耀眼如晴空艳阳。
有人的头愈发低了,身子也抖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嗤笑出声,不再说话。
坐回自己的梳妆台前,宋醒这才松了一口气,掀起裙摆,一双脚几乎惨不忍睹,脚脖子已经肿的老高。
她心里暗骂一声“晦气”,同时把那个害她如此的小人又咒了十百八千遍,团长急匆匆地赶来,点头哈腰地道歉,把歌舞团的道具师找来,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当着她的面在那边痛骂着。
“停,先送我去医院。”宋醒觉得有些无趣,她的脚已经肿成这样了,那个团长也没个眼力见的,怪不得只能在小地方混混。
团长连忙点头,有些羞愧地拍拍自己的光亮的脑袋,“哎,你看我脑袋里成天想得什么事啊!对不起,宋小姐,马上就送您去医院。”
她不是不计较,只是现下的情况并不适宜。
宋姑娘走了,柳梅立即凑到了另一个神色不虞的女人身边,“赵姐,那宋小姐不会察觉出来什么吧。”她语气惴惴地发问。
“谁知道呢!”另一个女人有些谨慎地四处环顾了下,这才压低声音悄声说道:“总之这件事情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怕她察觉出来,也找不到证据。”
“是是,鞋子那么多,谁叫她运气不好偏偏挑了那一双呢?”柳梅会意,立马附和着改口。
若是苏眠在此,定会觉得熟悉,这声音就是厕所里那两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