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Part 1 狗血青春校园(1 / 2)穿成乙女游戏里拯救反派的路人女配首页

喻寒平生第一次翻墙逃课。

感觉重回一次高中,什么刺激的事都重新干了一回。

站在一中那堵围墙前,她一时望而却步。

不想陆燃轻松一跃,踩着围墙边的长椅,站到围墙上,眼睛都不眨,就跳了下去。

围墙上爬满带刺的爬山虎,还有入秋后干枯锋利的枝干,窸窣滑过他手臂,留下触目的红痕,他抿唇,一声没吭。

她总算知道他身上的伤痕从何而来。

那边,职高的弟兄给他搭好高度,他站着,头刚好露出围墙,朝她伸出手。

“喻寒,过来,别怕,我一定接住你。”

他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眼神却格外坚定。

喻寒犹豫不过三秒,踮脚,握住他的手,爬了人生中第一次围墙。

她曾经有一个室友钟爱欧洲古典戏剧,有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她陪她在伦敦大剧场看过,室友看得泫然若泣,她没有太大感觉。

但今天,当万有引力让她被迫克服内心恐惧,落入那个汗味掩盖了柠檬草香的年轻胸膛时,她的心跳,有一瞬漏拍。

来不及多想,她扼住陆燃的手腕,皱眉。

“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燃是中二,但没到上学期间翻墙来找她并带她逃课的地步。

“你家出事了,你妈妈要跳楼自杀,快跟我走。”

***

现实中喻寒的父母彼此嫌弃,但互相恩爱,谁都看不顺眼对方忙碌的事业,但谁出差超过一周就会念叨,真正口嫌体正。

所以喻寒从小生活的家庭富裕有足,温馨幸福。

她从没想过,在游戏里,喻爸爸一直以工作繁忙,住在学校为理由搪塞,结果却是他跟他们大学新进的年轻老师在外面租房子,住在一起。

他令人发指的婚内出轨,附近的居民早有耳闻,只有喻妈妈,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每天晚上做满一桌子菜,满心期待等他的一个电话,只希望久不归家的丈夫能回来。

结果,她偶然发现的真相,那么残酷。

喻寒终于明白了喻妈妈最近的反常。一个全心全意为了丈夫孩子的女人,突然得知丈夫早已背叛自己,女儿反常的举动在她眼里也是叛逆的表现,她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喻寒坐在陆燃机车后座飞速赶到的时候,喻妈妈正站在他们住的单元楼楼顶,一脸惨然,毫无希望地望着底下。

刘姨在下面 “手舞足蹈”,都快急哭了,看到喻寒来了,就像看到救星。

“小许啊,你快看看,谁来了,寒寒啊,你女儿寒寒。”

“你听话,下来好不好,为了寒寒你也不能做傻事啊。”

看到她,喻妈妈长舒口气,像是心里某个夙愿达成,她笑了,眼里看破红尘的颓然豁达更加明显。

“寒寒,妈妈再看你一眼,也心满意足了。”

“妈妈这辈子很窝囊,年轻漂亮的时候,早早嫁了人,荒废了自己原本的事业,真正闲置在家里,成了依靠丈夫孩子的狗皮膏药。”

“现在妈妈老了,回过头发现,我以前爱的是个畜生。人到中年,离了家庭,半点依靠都没有,我这样活有什么意思。”

喻寒仰头,心像被提到嗓子眼,扯着嗓子大喊:“当然有意思,你有我啊。”

“从小到大,你给了我最好的陪伴,现在我读高中了,你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我,让我衣食无忧,这些都是用钱买不来的珍贵啊。”

“妈,我会让你看到,喻寒是值得你骄傲的。你有一个丧失伦理道德的丈夫,但你有一个争气的女儿。”

“我现在读高二,很快,很快我就能考大学,找工作,然后报答你,只要几年,我们就能过新的生活!”

“……”

喻妈妈听完她的话,逐渐热泪盈眶。她捂着眼和鼻,在寒风中细细抽搐起来。

前面,那个一直蹲着的男人趁机发声,望着楼顶,明显底气不足。

“小瑜,是我对不起你。你当过医生,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下来好不好?”

喻寒看过去,凭记忆辨别,那不正是她快两个月没见面的父亲吗?

她压住心口的火气,刚想发作,不成想,楼顶喻妈妈看到他像是受到刺激,抱着脑袋蹲下来痛哭。

“畜生!我不要见到你!不要!”

喻寒二话不说死死挡在她爸面前,厉声对喻妈妈说道:“好,我们不要他。”

“妈,你下来,我只要你,我们娘俩一起,好好过活,重新做人。”

话音落下,喻寒雷厉风行地拉开书包拉链,抽出一张白纸,蹲在楼下,抵着膝盖急急忙忙写着什么。

她的字很潦草,但写的速度很快。喻妈妈在楼顶看不清她写了什么,但喻寒睥睨的眼神扫向蹲在地上的男人,高高举起的那张白纸,开头“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那样清晰,在人群中引发骚动。

“妈,你看这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能忍受背叛,刚好,我也是!”

“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我临时写的,很多内容不完善,但有一条写得很清楚,女儿喻寒,必须由许青瑜抚养至十八岁。”

说完,她把那张简陋的协议书连笔带纸甩到她爸身上。

“你发泄欲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破人亡的结局。”

喻爸爸望着他,嘴巴微张,一个字也吐不出,像是懵了。

“没有吧?”喻寒冷笑。

“那签字,我走过来时听说那个小三怀孕了,作为女儿,我祝你们幸福。”

最后两个字,她吐字格外重,像是强调,又像是一种,面带笑容的诅咒。

喻爸爸脸色愈发苍白。

***

喻妈妈最后关头放弃了跳楼。

一下来,她把喻寒写的离婚协议书一直紧紧攥手中,马上请她大学同学帮忙,找来律师,即刻商讨离婚事宜。

他们家虽然比较富足,但喻爸爸在鹭岛只有一套房,当他委婉地提出,存款归她,房子能否归他时,喻妈妈彻底死心,释然一笑。

小三的孩子快要足月,住在长租酒店也不是办法,他是得给她们安排一个稳定的住处。

“关于财产,我没有太多要求,我只要女儿归我。”

喻爸爸皱眉。

“小瑜,你没有工作,寒寒读高中读大学,用的钱一年比一年多,你怎么负担得了?”

喻妈妈不屑地笑了。

“喻东升,你以为我离了你连女儿都养不起了?”

“当初是谁结婚的时候说要一辈子养我,让我留在家里,逼我把干得好好的诊所工作辞了?”

“.…..”

喻妈妈说着,就觉得自己十几年太不值得。喻爸爸低着头,保持沉默。

他们从签协议书,到领证正式离婚,只花了一下午。

大概是最干净利落的离婚。

没有散伙饭,喻妈妈心软,律师说男方存在出轨行为,可以走法律途径,让他净身出户。但喻妈妈还是把那套房子留给他,她带着女儿,和所有存款及证券股票,离开了那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记得当年喜鹊鸣啼,桃花夭夭,她初为新娘,一袭红色旗袍,嫁予他人,以为光景永如那日,年年岁岁,幸福常驻。

十几年,把妙龄少女熬成鬓角头发细白的妇人,纤纤玉手渐生粗茧,而故人,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