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8 章(2 / 2)用美色攻略病娇太监首页

他要做的不是什么磊落的事,不想让她知晓。

他深知她受的是谢家那套正大光明的教育,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她定不喜他所做之事。

连枝殿远处传来了切切察察之声。

似有人来。

“对不住。”沈一杠说。

姜得豆不懂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嗯?”

话音刚落,她脖子上一痛,晕眩感渐渐来袭,她看他一眼,他竟打晕了她。

“……”

一会儿的功夫,阿克就引着人来了。

他提着灯,同身后的人热络地讲着话:“连枝殿就和我小得子两个太监,他现在正受罚,这不,在这儿呢……”

偏院一股子血腥味。

周宝年捂着鼻子依旧被呛得头晕,他站在院门口就停了,远远往被捆在板凳上的人身上瞧了过去。

个头小小的,身姿也单薄。

看身形要比男子小上许多。

他捂着鼻子的手紧了紧,往院里走了几步:“抬起他的头来让我瞅瞅。”

“是。”阿克狗腿地应了。

他正想往姜得豆这来,就被沈一杠喊住:“别靠近他,他染了瘟疫。”

“……”阿克大惊,忙忙后退:“瘟疫?”

沈一杠抬起姜得豆的手,露出她手背上溃烂的皮肤。

“正是瘟疫。”他伸出自己手上的手来和她的摆在一起:“我已被传染。”

周宝年隔空在沈一杠的方向指了指:“你抬着他的脸。”

“是。”

沈一杠用掌心抵住姜得豆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脸。

周宝年胡乱扫了一眼。

满脸的血渍,周宝年看不太真切,只看着姜得豆的脸被沈一杠托着,脸竟然和他的手差不多大。

男人很难有这样小的巴掌脸。

“……”

周宝年又往前迈了一步,他弯下腰去,凑近一点看。

眼前的人睫毛很长,五官被血渍遮挡看不出个大概,仅能看出个脸部轮廓,是柔软温和的鹅蛋脸。

面庞生得这样好看,想必五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周宝年直起身体来,拿了太监管理手册,翻到姜得豆的名字,在下面点了个点。

“把他……”

他刚开了个话头,就被身后不耐烦的嚷嚷声压了下去。

他回头,东厂百户刀子张一脸暴躁地走了进来:“管他什么病,打死就是了,这么点小事你们还要……”

刀子张的话爷停了。

他看见了周宝年。

“呦。”刀子张摆了笑容出来:“周大总管也在啊。”

周宝年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个:“嗯。”

俩人针尖对麦芒暗中较量着。

白露时节,秋风微凉。

今日月亮偷了懒,躲在乌云后不肯出来,没了月光的映射,偏院幽暗俱寂。

沈一杠隐在夜色里一动不动,在刀子张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凝了上去。

仅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

黑暗中,绵绵恨意涌上他的脸庞。

周宝年听见了刀子张的话,知晓他要杀姜得豆。

为一个小太监,和东厂三把手起冲突,似乎不太值。

犹豫间他转回身,又看了眼姜得豆的脸。

满身狼狈的情况下看着还能楚楚可怜惹人心疼,这位十之八-九就是万岁爷要找的人。

掂量了下轻重后,他做了取舍。

他抢在刀子张对姜得豆下毒手前,对手下的管事太监说:“既染了时疫那便按照宫里的规矩送出宫吧,免得波及宫里人。”

太监们去抬姜得豆。

被东厂的人拦住了。

周宝年斜眼睇刀子张:“张百户,这是什么意思?”

张百户转了头对着阻拦的手下就开骂:“滚,不知道这是皇上身边的管事太监么?狗眼不认人的东西,这是你能管的人吗——”

周宝年不搭腔,冷眼看他指桑骂槐。

“还不听周大总管的话把人抬出宫去。”刀子张重新看向周宝年,阴郁的脸上呈现出阴阳怪气的笑容:“您别跟小人一般见识,我回去就替您揍他们。”

周宝年用鼻子嗯了声,懒得同他虚与委蛇。

刀子张也不恼。

带着手下就撤了。

东厂的人走了,周宝年派人把沈一杠和姜得豆送出了宫。

他叮嘱:“派几个人跟着他们,待他们好了,就把人接进来。”

“是。”

刀子张的手下愤恨不平:“张爷,九千岁要他死,咱们就这么把人放了不合适吧?”

“你懂个屁。”刀子张敲了下他的头,力道不轻:“小东西病那么蹊跷,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

“您是说是太医院的那个小太监弄的?”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捞人,我让他们一起死!”刀子张杀意横行:“他们不是要出宫吗?那刚好,我就由他们的意,让他们出宫。”

他挥挥手,喊他的得力心腹:“四六。”

四六跟到他身前来。

“他们一出宫门,就把他们做了,俩人一起杀,还省得麻烦我分开动手。”他下了命令。

四六应了:“您就瞧好吧。”

-

马车。

“醒醒。”

“醒醒。”

一声声轻微的催促响起。

姜得豆被唤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来。

四四方方的马车,车厢内角落里堆着一堆银灰色的铁质护甲和几把弓箭,身旁坐在沈一杠。

她刚醒,脑子还未彻底清醒,思绪模模糊糊地,她眨巴着眼看沈一杠,不知不觉出了神。

他没穿宫装,穿一身黑色麻布长衫,腰间围系着黑色皮带,套着银灰色护甲。他平时穿肥大宽松的太监服遮住了大半的腰身,这会儿换了常服,自身气质便显现出来,她忽然发现沈一杠气宇轩昂竟不输富家公子。

他通身的气派,像是受过良好家境熏陶的。

他迎上她打量的眼:“在看什么?”

“……”她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我们在哪儿?”

许久未开口,再加上伤痛,嗓子哑,话说得很干。

他递过来一个水壶:“永宁郊外。”

水壶已经被他拧开了盖子,她接过来连喝好几口。

他们已经到了宫外。

永宁是大盛的京城,他们患的疾病肯定是不能在闹市的,一般宫内患病的都会被分到永宁郊外的落病村。

姜得豆喝完水,沈一杠递了一身灰色衣衫放在她腿上。

“换衣服。”他言简意赅:“有杀手,我们需要跳车。”

姜得豆眼神渐渐清明:“九千岁的人在追杀我们?”

“嗯。”他回:“刀子张的手下。”

“……”

沈一杠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快些换,现在树木林立,是脱身的最好时机。”

“……”姜得豆抿了抿唇,短暂得纠结过后,她垂下了头。

“手臂一用力我后背就好痛。”

“你……”

“你、能不能……”

“帮帮我。”

声音极低。

且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