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跑到一条小巷的深处,进了间不起眼的小屋子,这里是他跟东子租来放货的,位置隐蔽,周围也没什么人家。
一进门就发现东子正趴在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瞄。
“怎么回事啊,突然检查,没听到消息啊?”
说着就把门迅速关上,两三步到桌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这两天别来这边了,门锁好。”
索性他俩做的不大,并没有什么存货,就算查到这边,也没啥事。
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就一起回了村。
赶回村的时候太阳刚下山,明天就开始双抢了,今天下工比往日都早些。
这会儿,村口大树下已经三三两两坐着些拿蒲扇的大爷大妈,都是吃过饭搬着椅子出来乘凉的,旁边还有一群疯跑的小娃。
七姑八婶正讨论着村里最新的八卦,抬头就瞧见了故事的主人公,瞬间都来了精神,手里的熟黄豆也不磕了,一把揣到兜里就迎了上来。
“陆小子啊,你咋没跟徐知青一起回来啊?”
“是啊,你怎么能让女同志一个人走山路呢,还摔了一跤。”
陆驰瞬间皱起了眉,旁边的东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婶儿你们说啥呢,陆哥跟我一起的啊。”
钱婶子吊着三角眼,细长稀疏的眉毛挑得高高的,眼白外翻地睨了东子一眼。
“你们可别想瞒我,这徐知青下午下工那么早,不就是去找陆驰了吗,你们这前后脚进村,谁不知道啊!你还给他打什么掩护。”
这村里除了下地上工,平时也没有啥娱乐活动。
这些个上了年纪的大婶,上头没了婆婆磋磨,下头还有媳妇使唤。
下了工就一身清闲,闲来无事就好听八卦嚼舌根,今天老李家丢了一只鸡,明天老陈家婆媳干架。
都是一些说烂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儿,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劲爆的八卦,谁不得一身的劲。
这知青的事情就是多,干活也不会干,一天到晚尽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
“婶儿,我不认识什么徐知青,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传的,我跟她没关系,也不会有关系,以后可别再乱说了。”
陆驰出声打断了又要开口的钱婶子,沉着脸看她,陆驰觉得有些烦躁,眉目间都透着丝戾气。
钱婶被他盯得心里有些毛毛的,这狼崽子眼神看着瘆得慌。
双手一拍大腿,讪讪地开口:“害,没事儿就没事儿,看来是婶子们误会了,看这事儿闹的,也不知道咋传的,那你们都赶紧回家去吧,这天都要黑了,婶子也不耽误你们了。”
说完就用手肘顶了下身旁的婆子,朝她使了使眼色,俩人踩着略快的小碎步转身就走,一道回了竹凳上坐下,瞧着陆驰跟东子两人走远了,才呼了口气:
“这陆家小子,怪瘆人的,那眼神跟狼似的。”
“可不是吗,他盯着我的时候我心里都直发慌。”
“这没爹妈教养就是邪性得很。”
......
路过大队长家的时候,正巧看到走出来的徐知青,陆驰瞬间皱起了眉,看她一副又要上前搭话的模样,加快了脚步扯着东子就赶紧走。
“陆哥,那就是徐知青?”
“嗯。”
“我去,好看啊,咋这么漂亮呢,往年知青都没瞧见这么好看的。”
前两天东子基本都在镇上,回家也是打一转,还没见到过这批新来的知青。
陆驰抬头瞧了他一眼,他是真没看出来这徐知青哪里好看,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儿,跟谁欺负了她似的。
还没有乔知青瞧着喜庆。
陆驰忽的神情一顿,抿了抿唇没吱声。
正好走到了岔路口,陆驰赶紧朝他摆摆手,跟东子分开后便独自顺着田埂往家走,静谧的月光下清隽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
“你在门口干啥呢?门都不关,把蚊子都放进来了!”
徐诗雅又没跟陆驰搭上话,不甘地咬紧了下唇,要不是回村的路上正巧遇到村里的牛车,她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身后传来王秋花的抱怨声,心里本来就憋着气,也懒得跟她虚与委蛇,眼峰都不扫一个,转头就朝屋里走。
“嘿,这干啥呢?跟谁摆脸色呢!”
王秋花气愤地跺了跺脚,也跟着冲回了屋里。
“妈!你看那个徐诗雅又冲我摆脸色!”
——
第二天天刚亮,村广播就响了起来,乔念在曲调激昂的红色歌声中起了床。
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又瘦了几斤,隐隐还能摸到腰线了,满意地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