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田、晁雷一左一右跟在其身后,听他此言,倒生欢喜,心中盼着他早些走了,多走几日,他们便好向纣王上奏,参李元一个玩忽职守,态度不尊之罪。
不过少顷,偏将手中捧着一面久得发黄的残破绸布而来,绸布十分破损,又古又旧,已不晓是多久以前的东西了。
李元不由笑骂道:“此也算是黄绸?罢了,我将就用一用!”
他取出腰间之剑,正是云中子所削成的“老松剑”。
此松枝受终南山仙气滋养,灵根先种,又是炼器大仙云中子亲自制成,原是一件上品法器,只是质为木剑,却不体面。
晁雷晁田二人一见,顿时大笑不已,声音几乎传出营账之外;那偏将更是扬眉冷嘲:“将军佩木剑,倒不如拿去与小孩子玩耍算了!”
“这等顽劣之辈,竟也能做上将军么?!”
李元不慌不忙,只是起身挥剑唱诗:
“将军凭木剑,道术震殷商。”
“武以止戈戟,岂在多杀伤?”
此诗一出,法力涌入木剑中去,剑锋一震,亦是异彩展露,华光照人,气冲斗牛!
李元将手中木剑一挥,惊得晁田等三位将军连连后退,三人俱是被吓了一跳。
他们尚在惊疑时,李元又将那面黄绸丢于半空,口中念念有词,将木剑作笔,画于其上。
剑上无墨亦无血,然而却有一道道条理纹路顺着剑尖而下,画符刻文,似是烙印在黄绸之上一般,炯炯发光,活灵活现。
这一次符画的与其上回唤来大风之符很有几分相像,却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风雨雷电符,云聚雨方出!”
李元大喝一声,走出帐中,只见忽起一阵大风,掀起黄沙无数,灰尘漫天。
那黄色绸缎在空中竟渐渐燃烧,最终化为无形。
晁田、晁雷连同偏将三人走出,面面相觑,满面困惑,均不知发生了什么。
却见李元已在大风之中,渐渐离开了。
晁田、晁雷兄弟二人相视一眼,松了口气,心中虽然疑惑,却还是悄悄暗喜,认为李元已被他们逼走。
谁知李元才走不久,天空中便扯过一片乌云,哗啦啦地下起雨来。
此雨说来也奇,但凡出了军营百丈之外,便几乎淋不着雨了,然而军营之内,却是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晁田晁雷忙令人马收拢,各回其营,止了训练。
他们不曾料及,此雨一下,便是足足十日,雨声时大时小,一刻也不曾停过,几乎要将军营都淹没。
李元则每日都来一次,每次来只用他府中纣王赐下的绸缎画一道符,随后便独自离开;他来时,雨总是渐小渐停,而他去时,雨却又往往下得更猛。
晁田晁雷每日望着天空叹气,干干着急,却一筹莫展,朝歌向来风调雨顺,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二人又无多少治水经验,每日光是在营中排水,解涝,运粮,晒衣便要花去大半天时间,根本腾不出手完成其它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