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身在战场在掠战的谭世尧等人都能感受到杨景兴的强悍勇猛,更何况处在阵中血战的董擒方和熊猛。
董擒方起先听闻黄远如何夸大敌将的武力超群,还以为他是在推脱责任而编出来的。但现在亲身接触到后,确实有被震惊到,此人着实不凡。
“董将军,要小心此子的虚晃动作!”
作为第二次和杨景兴对战的熊猛显然有经验多了,他知道对方腰力好,招式灵活,擅长在马上变幻攻击。
董擒方也是越战越勇,不过确实在马上他发挥不出实力,虽然他们两个打一个但是却是被压制。这让他脸上过不去,场外刺史大人看着,他恼羞成怒一夹马腹,战马一疼猛地向杨景兴冲入,而董擒方却早已翻身下马。
“啾啾!”
两匹战马撞上,发出疼痛的悲鸣,然而并未结束,杨景兴骑术何其高超,硬是控制着坐骑拉开。虽然他的坐骑也明显伤得不轻,但依旧不倒,还随手荡开熊猛的大刀。
董擒方怒喝,“忒!那白马贼将,可敢下马与你家爷爷步战?”
可杨景兴看也不看董擒方一眼,整好趁着他没战马,转身专心进攻熊猛,这下可让熊猛叫苦不迭。
“直娘贼!胆小如鼠,可恶!”董擒方哪里受过这气,这厮一点血性没有,别人叫战不应战就算了,居然玩偷袭。
可杨景兴心里想得简单,既然有人脑瘫自己下马,那他就毫不客气了。
无奈董擒方要看熊猛不是敌将对手,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帮忙。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董擒方和熊猛摆出的都是进攻型的锥形阵,而现在两个主将被杨景兴挡住迟钝不前,以至于联军的攻势也逐渐变弱。而林阳军的雁形阵法可攻可守,只要再拖一会儿,联军进攻疲软,他们的雁形阵后部上前就会予以联军打击。
望着胶着的战局,谭世尧也知道不能拖,立刻叫来冯云,吩咐道:“你亲自领两千骑兵待命,本府下令你便直取敌阵后部,那是雁形阵的弱点。”
“是,冯云领命。”
见冯云前去点兵,顾臣儒提醒道:“主公,臣观察敌阵后方大营目前也无增兵,恐怕也是留有后手,恐怕冯云小将军贸然前去会遭暗算。”
谭世尧轻轻皱眉朝前看去,便又叫来亲卫,“即刻去告诉裴纹绍,本府会让冯云佯装出击,待敌营冲出援军,然后让裴纹绍同时派军连同冯云二面夹击,先灭了他援军再说。”
“是,大人。”
吩咐下去后,现在就要等,等一个时机,一个让敌军觉得他谭世尧上当了的时机。
战场继续像死神一样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连董擒方和熊猛这等猛人都挥舞兵器到手软了。但只要没有下令后退,他们就不能回头。
得到裴纹绍的回应后,谭世尧见时机也合适,便来到整装待发的冯云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云,战场非比儿戏,一定要留意!”
望着小舅子冯云年轻稚嫩却好战的脸庞,他真的害怕冯云出事,到时妻子冯兰君哪里说不过去,他自己也不好受。但是,又不得不让冯云得到锻炼,一是冯云争强好战的性格,二也是他自己也需要冯云成长起来,替他掌控军队。
相比复杂的姐夫,冯云自己脑袋就大条了许多,拍拍胸脯说道:“姐夫放心,我冯云可不是软柿子,看我去戳他几个窟窿。”
于是谭世尧拉开身后的亲卫队长,小声耳语,“你亲自带十人充作冯云的亲卫,无论如何他不得有事,否则你们也别来见本府。”
“是,大人!属下万死保护冯将军。”
随着谭世尧的一声令下,冯云率两千骑兵从宁州军大营杀出,向敌阵而去。
想到自己原声当年也是十六岁从军,十九岁受封龙台,先帝亲自授他破虏将军,如今二十岁已是一方刺史。想到这些,谭世尧不由嘀咕,“也许真的是我太护着阿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