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郑帮主慧眼如炬啊,这所见之处无一不是商机!柏霖兄,咱们的杏花醉在亳州地界上一定可以大放异彩,预祝杏花坞生意昌隆!”
王壁暗自思量,原来熊柏霖和郑拓是旧相识,且关系匪浅。
几人正聊得热闹,雅间门开了,柳书贤在一个瘦高而清隽的男子陪同下来到屋内。众人皆起身相迎,当然反应最快的还数汪润之,甚至比郑拓这个东道主还要快一步。汪润之正好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立即起身走到柳书贤身侧,微微鞠躬抱拳以示欢迎。
这时,尴尬的郑帮主才堪堪走上前来,深深一鞠躬头都快碰到膝盖了。
“诶~郑帮主何以行如此大礼!快不必客气。”说着抬眼扫了众人一圈,待看到王壁时,嘴角轻轻一撇,便自觉地朝主位方向而来。身后的郑帮主先是拿眼斜了汪润之一把,然后急忙过来给柳书贤拉椅子。
此时,柳书贤站在主位上,并没有要落坐的意思,众人瞧得出来,这八成是准备在开场前要说几句了。
汪润之眼见柳书贤此举,便早已明了柳书贤的意思,当下便开口说道:“朋友们!先有请我们亳州身份最为尊贵的柳大人说几句对我等的嘱托吧。”说完,汪润之环视众人,率先鼓起掌来,随后众人也干巴巴跟着鼓起了掌。
柳书贤赞许地看了一眼汪润之,怪不得汪家丝绸生意做得好,就冲汪润之这敏锐的头脑,和机灵的眼神,再加上能窥人心思得通透劲儿,当真是个妙人啊。
一旁的王壁对于汪润之的圆滑已经习以为常;郑拓混迹江湖许久,虽是粗人却也是心思细腻之人,与汪润之即便有交情,可在自己攒的饭局上这般大献殷勤,却有盖过自己风头,喧宾夺主的意思,心里稍显不悦。陈德宇和熊柏霖对于汪润之的表现并不甚在意,只是觉得这话若是出自王壁这个会长之口或者出自郑拓这个东家之口会更顺理成章一些,不过,汪润之心思敏捷,第一时间说出来,倒也甚是及时。
“今天本官来参加尔等这个同乡聚会甚是荣幸,在座诸位都是我们亳州商界的精英,也是亳州商业发展的领路人,日后,我们亳州城的繁荣和发展就全仰仗各位财神了。眼下,本官就有一事与诸位商议,还望大家鼎力相助!”
“柳大人请说!”
“但凭柳大人吩咐!”
“我们原为柳大人尽绵薄之力!”
“我等定尽力而为!”
众人都纷纷表了决心,王壁心知绝不是什么好事!八成又是变着法儿敛财了,一个个还都那般慷慨激昂,王壁便知道过会儿有他们哭的时候。他心里更明白,柳书贤趁大家都在当众宣布此事,就是为了让他们顾忌颜面不好当众拒绝,以达到目的。若是先与他这个会长沟通,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劝说阻挠,所以,没与他通气的前提下在这个场合直接宣布了。眼下,不如先听听柳书贤的说辞再做决定也不迟,便没有出言表态。
柳书贤转头看了王壁一眼,见其也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便知道王壁在耍心眼儿。心说,别以为你王壁不表态就能逃得过本官的算计,看看等下众人都答应之后,你的脸往哪儿搁!
随即,柳书贤慢悠悠开口了。
“诸位都知道,我们县衙自建成以来已经历经了六任知县了,如今正堂每逢雨季都会出现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奇特景观。其他各房也都是破败不堪,捕快们寻常操练完歇脚都成了问题,本官日常办公办案倒是也能凑合一用,可只要一想到,若遇你们生意上出现麻烦来县衙打官司的时候,下雨正巧淋湿了各位,本官就于心不忍啊,若与外地商家出现纠纷,那不就是给你们丢脸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