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即是这样,贫道便不再多说了,两位施主好走。”道士说完便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大师可是有话要说?不妨直说。”萧璧如出口将道士拦下。
“施主果真想听?”道士再一次确认道。
“大师何必如此吞吞吐吐,想说什么说便是了。”萧璧如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位偶遇的道士。
“贫道与二位既然在这里相遇,那便是因缘际会,贫道看得出来二位面有喜色,定是刚刚成亲。所以,原本有几句话要赠与二位,只是眼下已多说无益,然不说也罢。”道士兜了一圈还是未说。
萧璧如一看这道士话里有话,随即勾起了那份好奇心,道士越是不说她越是想知道究竟。
王壁看这道士的意思八成不会是什么好话,便决定带着璧如离开,管他有甚想说的。
“那既是这样,我们夫妇就不打扰道长赶路了,道长请吧。”王壁拉着璧如欲上马车离去。
萧璧如虽然想问,可看到王壁不愿理睬那道士,倒也听话的任王壁拉着她上了马车。
道士见二人欲要离开,便露出了一脸的痛惜之色。
坐上马车后的萧璧如挑起侧面的帘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总觉得这个道士想说的话与二人的婚姻有关,她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难道她和王壁命中注定还有有什么劫难吗?
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你且说一二,让我夫妻二人也好心里有数。”
王壁在车内紧着拉她手,示意她不要再多问了,这种事不知道反而一切平安顺遂,一旦知道了即使将来什么都不会发生也会徒增烦恼。
可璧如又怎么允许他们婚姻出现任何问题呢?且能预知为何要装傻!
道士看着璧如关切的眼神,只说了一句话:“面相来看女施主乃是独守青灯之命,不知女施主可曾寻人看过命数?”
璧如摇了摇头,转回头看了一眼王壁,王壁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萧璧如却是紧张的要命。王壁冲他示意该走了,她沉默片刻,转而看向帘外举步要离开的道士,看了良久她还是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
回府的路上王壁伸手揽过璧如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稍稍休息一下。璧如则一直都在想着道士方才的话,她并不甚理解。王壁则从不相信这些命数运势之说,所以也未在意。二人在天黑之前便回了王府。
饭桌上,一家人出奇的安静,老夫人向来饭桌上不喜言语,往日都是小女儿王姝逗她开心,只是近日来不巧小女儿王姝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便在自己房中单独用了晚膳先行安寝了。之前刘若英偶尔也会说一些家常,让饭桌上的气氛显得轻松许多,现在只因多了萧璧如便缄口不言。二少爷王坎一向是家里的开心果,饭桌上活跃气氛的事情也都少不了他。只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大哥的新夫人萧璧如,他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拘谨了起来。由于老夫人一向不喜王垢,王垢从来都是只低头吃饭,吃完便回房的,偶尔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和大哥讨论,他也都是等饭后再去书房找大哥商议。萧璧如第一次与一家人同席,和除了王壁以外的各人都不熟悉,所以也只顾低头吃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下午道士的那句话,她想了一路还未能释怀,就连吃饭时间她也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王壁给她夹菜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王壁则一直在观察刘若英,依他对刘若英多年的了解,她并不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那婚礼上那个女人(她的堂嫂)又是怎么回事呢?先是那日陪璧如去博雅斋量体时,在白布大街上人群里出言诋毁璧如,之后又在婚礼上阻止二人拜天地,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是刘若英授意?这顿饭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和顾虑,谁也没说话,只是,老夫人却将这一桌人的情形看了个通透。刘若英和二儿子王坎自不必问,她知道她们为什么反常,王垢的表现属于正常发挥,只是王壁和萧璧如二人仿佛都有心事,莫非二人去奶奶庙祈福另有曲折?
随即,老夫人便传了随行二人祈福的下人牧风,询问了此去的整个过程,其他都无甚可疑之处,唯独那个道士的出现,以及道士对萧璧如所说的那句话让她担心不已。老夫人随即命人明日一早请那个道士务必过来府上。这一夜,老夫人一直在琢磨道士那句话:青灯独守之命,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会短命?老夫人越想越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