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待璧如情同姐妹,我便待她如初。我王壁说到做到!”王壁也丝毫不退让。
“待萧璧如情同姐妹?你待她如初?你告诉我面对一个来夺走自己丈夫爱的女人如何与她情同姐妹?你待若英如初?你当初对若英又何曾如对萧璧如这般?”老夫人依然为刘若英感到痛心。
母子俩说到这里,王壁也明白了母亲之所以这么大的情绪不完全是因为刘若英,更有一些情绪是因为她心中的那个结。父亲和姨娘都去世这么多年了,母亲的那份执念至今未消。到现在母亲对三弟王垢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这是看着今天的刘若英又想到了昔日的自己,所以才这般的执着。
“娘啊,您不是一直都盼着儿子纳妾可以为王家开枝散叶吗?您不是一直都心疼儿子此生未曾遇到真爱吗?怎么如今儿子遇到了璧如,遇到了真爱,您却不为儿子高兴欢喜呢?至于其他的,您也不要过多的担心,您要相信我的眼光,璧如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不懂分寸的姑娘。我也希望我们这个家和睦如初!”王壁不再与母亲一味地对抗,他换了一种策略,希望这样能够说服母亲。
果真,母亲用手拄着鬓角不再说话了,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竟然又走入了自己的病区。她何苦这般为难自己的儿子,她是盼着儿子一切都好的,更希望他今后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她此刻需要做的便是相信他,因为她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
浮香阁里,刘若英靠在榻上半眯着眼,一个丫鬟在身后帮她揉肩,另一个丫鬟正在向她汇报老夫人房里的举动。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梦辰,别说了,我不想听!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少打听这些闲言碎语。”
“夫人,有些事您不能不知道啊,从前这家里只有您一位女主子,老爷待咱们也没有外心,自然不需要知道这些是是非非,可是,如今这家里又多了一位女主子,老爷还对她那般上心,我们不可不防啊,我和梦晞一定要帮着夫人未雨绸缪……”梦辰越说越是神情激愤,让本就烦心的刘若英更不耐烦了。
“什么叫又多了一位女主子?她萧璧如不过就是个妾,即便是有老爷宠她,她还能爬我头上不成?”刘若英明知道自己这般说辞是自欺欺人,可是她嘴上就是不肯认输。
“夫人,我看这老爷也没有对萧姨娘多么宠爱,不然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留在老夫人房里,而不是去入洞房呢?”正在揉肩的梦晞打量着刘若英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宠不宠爱与我有何干系?老爷之前待我也不过尔尔,今后又能坏到哪儿去呢?你们都少操点儿心,还是看紧了自己的嘴巴,少招惹是非吧。”刘若英实在是讨厌这勾心斗角的把戏,她只想简简单单的过自己的日子。
萧璧如这边,已经剪了无数次的灯花,直到红烛快要燃尽,也不见王壁回来。她早已将脑袋上的红盖头揭了下来,大半天都顶着那块红布顶的脖子都累了,此刻只想靠在枕头上能让脖子轻松一下。再一看自己穿着的喜服也早已是皱皱巴巴,只因在这床榻上坐的时间太久了。她仔细的将喜服也换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一生只穿这一次,她想将这身喜服完美的保存起来。
眼见窗外月已偏西,大约已是过了三更,再看床上的一对鸳鸯枕正安然的躺在那里,一对鸳鸯深情的望着彼此,只可惜,这房间里只有新娘子一人。萧璧如用手抚摸着那对鸳鸯枕,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王壁从母亲那里出来便急匆匆奔新房而去,一路上都盼着那间房里仍然烛火摇红。他越是走近阆阙阁心里就越是害怕,他害怕璧如等得不耐烦正在生气发怒,又怕她等得委屈泪流满面,更怕她对自己失望已万念俱灰……可当他推开阆阙阁大门的一刹那,仿佛刚才所有的担心都应验了,心一下子就沉到底了。在他面前的是一间黑洞洞的屋子,他记得新婚当夜红烛是一直要点到天亮的,可是,怎么璧如不知道吗?还是因为生气已不在意了。即便璧如自己不知道,难道丫鬟婆子们也不懂这个规矩么?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他心向往的地方,借着月光他看到璧如侧躺在床榻上,烛台上的红烛因为璧如一直剪灯花早已燃尽。此刻璧如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鸳鸯枕,她是有多想他!
此刻的王壁内心愧疚到不能自已,好好的新婚之夜却被他搞成这样,他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她,要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