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仿佛一直不存在的下人手忙脚乱去应门。
文正峰打了个哆嗦,“他们来了?”
现在才六点五十。
alpha也很奇怪,但仍旧镇静,招招手叫来两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被折腾成破布的omega还歪在地板上。下人怕文正峰发怒,不敢去动他,只把他周围的血泊擦干净。
“你就让他这么倒这儿?”alpha没好气。
文正峰低头想了会儿,用皮鞋尖点点面前的圆桌:“去桌子下面等着。”
omega已经神志不清,竟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拔瓶颈。文正峰对着他的头狠狠踢了一脚:“让你拔了?给我含着!爬进去!!”
“先生,蹇先生一家到了。”应门的下人快步跑了回来。
“表弟真的来了?”文正峰不知所措,“怎么这么早……蒙哥——蒙哥!你要去哪儿?”
alpha回过头,微微一笑:“我不适合继续呆在这儿了。不过我会把赵律师叫来,别紧张。”
文正峰还是很焦虑。说实话,他有些怕他这个表弟。从小到大老爷子每次拿藤杖抽他,起势第一句就是“你知不知道人家予悯怎样怎样”,搞得他一看见表弟这人或者听见表弟的名字都会想起那根又粗又硬、打人生疼的藤杖。
表弟长大了以后,那个仿佛从老爷子身上照搬的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更加吓人。有一次犯了事,不得已求到表弟头上,表弟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就像那根早已消失的藤杖,下一秒就要抽得自己哇哇大叫。
好在这次他不是一个人,也不用担心在表弟跟前话都说不清——蒙哥说过,一切交给律师就好,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时候他可以保持沉默。
“表弟,还有这位——”他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伸出右手。“这位怎么称呼?”
“我姓路。”
握手的时候他忍不住朝表弟的马子多看了一眼,心想表弟就是厉害啊,找的情人都是这种极品货色。
“好好好,请坐,请坐——”
蹇予悯给路歇拉来一张软椅,让路歇先坐。路歇仰头朝他微笑了一下。
他们两人身上只有黑白两色,手臂处带着黑纱,衬得衣着鲜艳的文正峰格外不合时宜。
“爷爷他……我觉得……我觉得吧,哎,很……很令人悲痛。”他结结巴巴地说。“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呢。”
“表哥当时似乎并不在场。是递送请帖的人出了什么差错吗?”
蹇予悯一句话就把他整懵了。
“没有没有,什么差错都没有……是这样的,我当时嘛,我当时……临时有事,就没来,我本来是让正宇那小子带口信来着,谁知道他去干那种事了……爷爷当时的情况我是听别人说的。”
他怕蹇予悯继续问下去,匆匆转移话题:“那个,今天找你来你也知道为什么,就是爷爷遗嘱的事——赵律师?”
赵律师清清嗓子:“我的委托人作为遗嘱执行人,现召集所有继承人到场,向各位公布文远先生的遗嘱。”
“可是正清没来。”
“正清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
赵律师打断他:“文正清先生并不是继承人之一。”
蹇予悯挑眉,但没再说什么。
“……名下的三套房产,分别是梧园3B108号、枫园4A99号、花鼓榭45号,全部归外孙蹇予悯及其伴侣二人共同拥有……中央传媒集团12%股份,全部归外孙蹇予悯及其伴侣二人共同拥有……富旗酒店45%股份……二人共同拥有。”
文正峰听着听着觉得十分无聊,开始走神。
坐在自己对面的omega的脖子上有好几颗红草莓。表弟看着文质彬彬不通人情的,没想到在床笫之事上还挺放得开。
“先生?”赵律师一胳膊肘杵了过来。
“啊?念完了?哦,完了啊……表弟你和这个……这个小路,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omega十分腼腆,被问到就咬着唇又去看自己的丈夫。
“表哥没觉得有问题?”蹇予悯拿起书面遗嘱翻了翻,“你清楚你自己能拿到多少吗?”
“我拿的是少了点儿,没关系,毕竟老爷子从来最喜欢你……”他赔笑。“你们都没问题吧?那就签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