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4章(1 / 2)刑侦笔记首页

苏回的话击中了严小蕊的软肋。

为人父母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更好,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以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严小蕊想到如果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如果他被那些人带着,那么他一定会走上的一样的路。

他会成为一个罪犯不认自己的母亲去残害别的女孩把伤害加之在他人身上。

少女低头哭了一会,苏回一直在旁边等着她的情绪平复。

尽管时间紧急但是他没有逼问她,也没有催促她。

欲速则不达,他们想要从严小蕊这里获得信息,首先需要获得她的信任。

严小蕊终于开始供述讲述她的经历。

“五年前的冬天我一个人在从姥姥家回我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问路,他把我引到了一辆面包车的边上后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就把我拉到了车上。他们两个人一起把我绑住了……我大声呼救,他们就打我,还勒住我的脖子……我当时害怕极了,怕他们杀了我。”

“车大约开了二十多分钟我被带到了一间仓库然后我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间小房间,那间房间是在地下的,当时房间里已经有一个女孩了。”

“她叫什么名字?”苏回问。

“她叫做齐可欣。”

苏回点了下头,他记得,那是姚飞正在寻找的女孩。

她的父母找了她七年,花出去无数的钱,急得白了头发,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她。

“后来,我就被关在那里,等他们有了需要,就会把我从地牢里抓上来。那个年轻的,管那个年龄大一些的男人叫爸爸。我还看到过两个男人,似乎也是他们的亲戚。”

家族犯罪,这让苏回想起来了苏格兰的变态家族,亚历山大家族。

“年轻的那一个,就一直住在仓库里,每天看着我们,防止我们逃跑。他们用死亡威胁我们……”

时隔几年,再说起这些,严小蕊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里鲜血淋漓,每一句话都像是拨弄开陈年的伤口。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

可她现在才发现,这些经历已经像是烙印,印在了她的生命里。

逃避并不解决问题,她必须接受和正视这样残缺的自己,才能够从里面走出来。

“后来,屋子里又被关进了第三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做谭琴。”

“那个地方就是一家寿材店的仓库。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但是仓库很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少。”

一切正如苏回的推断,只是她只记得那是一家寿材店的仓库,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她在昨天被警察问询后,今天就来丧葬街寻找,想要找到那个男人,想要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

“在地牢里,我们没有人身自由,也没有生活必需品,我们一个星期有一次机会能够独自上去洗洗澡,洗洗自己的衣服,然后就会再被关回去。那是我们时隔一段时间的放风日,简短的自由时间。”

“我们就像是他们饲养的奴隶,平时只给我们水,方便面,还有馒头吃,他们开心了,就会奖赏我们一些水果食物和药品,不开心就对我们非打即骂,还会用烟头烫我们。”

苏回问:“你有出去过吗?附近有没有标志性的建筑?或者你听到过什么声音?”

严小蕊摇摇头:“那三年里,我没有出去过,我只在放风的时候,往外看了几眼,记得周围非常空旷,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门口是一大片空地,种了几棵树。有一次,我想要逃出去,都快到门口了,又被抓回来,那个老男人拼命打我的腿,差点把我的腿打断。我在床上躺了快要一个月,才能够站起来行走。还有一次,我偷偷拿了他的手机,想要发求救的信息,因为不太会操作,也很快就被发现。”

苏回:“你是怎么被放走的?”

“两年多以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后来,几个月以后,我在那个地牢里生了一个男孩。孩子生下来几天,就被人抱走了。我求了很久,他们才把我蒙着眼睛丢到了大街上,有好心的路人送我回了家。”

严小蕊一边哭着,一边说完了整个的故事。

一字一句,都是血泪。

根据她提供的信息,华都所有做丧葬生意的店铺信息都被调取了出来。

严小蕊挨个辨认着,当看到了一张照片时,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了照片里的男人。

“就是他。”

尽管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可是她致死也不会忘记那个恶魔的脸。

她看到他就会觉得恶心,生理性反胃。

她失眠,大把大把地吃药也没什么效果。

时至今日,那个男人狰狞的面孔,依然会在她的梦中出现,。

警方很快核实,这是一位今年54岁的中年男人,名叫辛建白。

他在南城那边做寿材生意做得很大,附近死了人都要找他买东西。

随后,更多的资料被调取出来……

在那间封闭的小屋里,没有黑夜,也没有白天。

屋子里又掉下来了一次食物,意味着又过了一天。

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内,生死似乎都变得界限不那么分明。

何娇娇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屋顶。

她感觉自己像是浮在海面上,有时有种快要被绝望淹没,不能呼吸的感觉。

随后一个浪头过来,把她的身体托起来,她又能够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动,跟着燃起新的希望。

不想死,也不想这么活下去。

她还年轻。

还没有其他的办法?

齐可欣又吃了一次药,她躺在床上,眼神发直,一直喃喃低声念叨着:“我想回家。”

她原本是心如死灰了,浑浑噩噩地活着,可是何娇娇的加入又勾起了她对自由的向往。

她不想在这里,跟着这些破旧的棉被一起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