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叹了口气。
要是真能早几天，她压根不会让这事发生。
“不行的，宿主，这是写进了正文剧情里的事，不能略过。”
系统也没办法，只能安慰陆娇。
“没关系，离剧情开始还有那么多年，除了书上写到的以外，其他的我们都不用管。”
又要她完成这里的剧情，又不能影响到日后的洗白任务……
“喂，想好没。”
领头的女生把烟在墙上摁灭。
“还是说，你想要我替你动手？”
“别插手，我自己来。”
陆娇当然不可能让别人来。
那样的话主动权就不在她手上了。
见陆娇发话了，女生耸耸肩，给她让开了路。
陆娇迈开步子，向被压跪在地上的沈漫走去。
领头的女生挥了挥手，示意压着沈漫的人松开她后，一副看好戏般的模样倚在墙上。
陆娇这个人，平日里仗着背后有陆家，就算大家都知道她只是个母亲去世的不受宠的长女，也依旧表现得像是父亲另娶前一样娇纵又蛮横。
偏偏还没有脑子，分不清谁能惹谁不能惹，明里暗里给自己拉了不少仇。
所幸沈漫是个只有成绩拿得出手的贫困生，欺负也就欺负了。
她冷眼看着陆娇走向跪在地上的沈漫。
陆娇这家伙，蠢归蠢，钱倒是不少。
她们能进B中，家里都多少有些背景，前些日子闯了祸，事情闹得有点大，被家里停了零花钱。
这次趁着陆娇这个冤大头来挨宰，拿的钱足够一伙人潇洒上一段时间了。
至于无辜受到牵连的沈漫？
领头的女生勾了勾嘴角。
只能算她倒霉。
没有拿得出手的背景，还招惹了一贯不讲理的陆娇。
更别说还牵扯到了陆娇最为厌恶的妹妹，陆嫣。
陆娇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沈漫的。
另一边，离沈漫越近，陆娇就越能感受到这个人有多瘦，一看平时就没怎么好好吃饭。
印象中，沈漫站起来比原身要低上一个头。
校服挂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袋子。
陆娇唯一能从沈漫身上窥见她长大后影子的地方，就是那对漆如点墨的眼睛。
平静又冰冷，像是入了鞘的利刃。
只是现在被沉寂掩没，什么也看不出来。
“喂。”
陆娇学着原身的语气，像叫路边的小狗一样叫了沈漫一声。
沈漫没有回应，像是根本没有听见陆娇在叫她。
领头的女生觉得沈漫今天怕是出不去这个巷子了。
不少人都知道，陆娇非常讨厌被人无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陆娇抬起脚，直接一脚踩在了沈漫的肩膀上。
领头的女生看着陆娇露出的侧脸上，慢慢扬起一个满是恶意的笑。
“沈漫，你好像和陆嫣关系很好的样子啊？”
对，就是这样。
这才是陆娇平时该有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领头的女生总觉得陆娇这个笑好像……有点勉强？
应该是看错了吧。
陆娇做起这种事简直是家常便饭，怎么会因为对象是沈漫这个靠学校奖学金和补助上学的贫困生退缩。
陆娇一脚踩在沈漫肩膀上，感受着脚底的身体不堪重负般地往下一沉，陆娇下意识地想放轻力道，就被脑子里系统焦急的喊声阻止。
“宿主！别动，你现在收力的话沈漫肯定会发现的！”
那样就不符合陆娇现在的行为了。
陆娇只能强迫自己稳住，起码不再向下用力。
那难度，简直和扎马步不动有得一比。
“这里是不是还有一段台词就结束了？”
陆娇忍着腿部因为紧绷而逐渐蔓延开的酸涩感问道。
“对，念完就可以把腿放下来了。”
系统连忙将台词用光幕投到陆娇面前，其他人自然是看不见的。
原身有点轻微的近视，陆娇眯了眯眼睛记下台词，然后俯下身。
没人知道，陆娇为了维持住脚不继续往下踩而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她将胳膊搭在踩住沈漫的那条腿上，用另一只手的两个手指去掐住沈漫的下巴，往上一抬。
回想着电视剧里混混威胁人的样子，陆娇扬了扬眉，故意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你说，要是她知道你做了我的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别想着拒绝，拒绝了我有什么下场，你觉得自己担当得起吗？”
“好了！”
系统适时在脑海中喊道。
“这段剧情过了！”
陆娇悬着的心顿时着了地。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手和腿。
眼看着沈漫校服的肩膀处多出了一个脏鞋印，下巴也被掐出了红色的印子。
想到自己洗白的任务，陆娇咳了咳，有些心虚地补了一句：
“反正只要你乖乖跟在我身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就当是多了个跟班吧，原身身边也不是没有。
陆娇在心里这样想到。
-
沈漫被迫抬起下巴，正正地看着陆娇的脸。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离得这么近，近得仿佛连对方眼睛上翘起的根根分明的睫毛都能看清。
陆娇的五官生得明丽又娇艳，和清雅如水的陆嫣不同，她的眉眼天生就透着股张扬娇纵的意味。
虽然尚且青涩，也不难看出以后会有多惹人注目。
肩膀被踩得往下压去。
陆娇不屑的声音在沈漫耳边响起。
“沈漫，你好像和陆嫣关系很好的样子啊？”
沈漫掀起眼帘，对上了陆娇的眼睛。
陆娇的睑缘修长，眼睛却生得很大，明亮又有神，和她不一样，好像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此刻，里面满是对她的蔑视，还有因为陆嫣而产生的厌恶。
“你说，要是她知道你做了我的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陆嫣。
沈漫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只限于几次照面。
“别想着拒绝，拒绝了我有什么下场，你觉得自己担当得起吗？”
一连串侮辱的话，带着主人随意的的态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决定了沈漫接下来的身份。
拒绝？
沈漫低垂的睫毛颤了颤，眼底一片漠然。
她有什么资格拒绝陆娇呢。
沈漫感受着陆娇松开掐住她的手，然后将踩在她肩膀上的腿放下，走向了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领头女生。
其他人看着她，眼神中或带着怜悯，或带着看笑话似的心态。
“陆娇把沈漫收成了跟班？这下可好玩了。”
“什么跟班，没听到人陆大小姐说，这就是她收的一条狗吗。”
“哎哟，玩还是陆娇会玩，她就不怕陆嫣去跟她爸妈说？”
“哈哈哈，那陆娇不得气死了……”
沈漫缓缓起身，她的膝盖跪得有些麻木，一动就像是有针在刺一样。
她抬起头，看着陆娇站在领头女生的面前，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慢慢攥紧了手，眼角似有凛冽的寒光，异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