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求收藏,求建议,求批评。 如果,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那么两颗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 早春三月,樱绽。 很难形容第一次见到大片吉野樱的感觉,单单是那奇怪的颜色就另她着迷了好久,不似桃花红的娇艳,也不似芙蓉粉的素雅,它们是莲灰色的。因此第一次看到后,她当即风风火火地跑回家,翻出颜料,朱红混钛白那是艳桃花,臙脂配铅白那是素芙蓉,哥哥在一旁看着她苦恼也不说话。终是费了三四管颜料后,她惊喜地捧着自己画的樱跑到哥哥面前讨赏。 然而年轻的男人瞥了眼只说了句:颜色配对了。 颜色确实配对了,原来是臙脂混钛白再添一抹白群。可是他明明知道她想听的不是这个。看看她眼里的恳切期待,又看看地上的空颜料管,他还是实话实说:你画的这是片好看的云彩。 云彩?明明有树枝有树干。 那就是飘在枝杈上的云彩。 她气不过,把画夺过来,这改那改,再费掉几管颜料后,男人先看看地上的空颜料管,再看看她撇得老高的嘴,看起来很真诚地说:这是吉野樱。 其实她也不过是添了几缕春光,两三只蜜蜂。 灵动的浪漫才显真实,否则即是天边的云,可望不可即。 自此,她对勤劳的小蜜蜂有了不一样的好感。 在短暂的双休后,舒越这只勤劳的小蜜蜂、我们的舒助理今天正式上线。 “舒越,麻烦去一下策划部,XP广告的合作案应该出来了。” “好。” “舒越,去308拿一下那份行程单。” “好。” “舒越,刚刚编辑部让人过去拿文案。” “好。” “舒越,迪玛希把拍摄稿落在混声老师办公室了。” “好。” “舒越……” “舒越!” “舒越! ” …… 录音棚外间里因为迪玛希把其他人都赶去吃饭了难得静下来。上午接受了个采访,穿了一身正装,此刻也没旁人他把西服外套的纽扣全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翘着腿,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拿着谱子看,瘫坐在沙发上,好不性感撩人。 舒越垂头丧气地推门进来就看到男孩跟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在审几千万的合同一样霸着沙发,是不是她该给迪总端杯奶。呵,她走过去二话不说把横跨整个沙发的胳膊拽下来扔他腿上,然后自己瘫在那儿看着满是菱形格子的天花板发呆。 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把他弄得一愣,仔细回忆了下自己今天也没逗她啊。话说那天从酒店回来舒越就把门卡给了他的嫂嫂,让他丧失了逗女孩的一大机会,好不可惜。所以现在这是怎么了 小心翼翼地询问,“Sure,上午都没见你,你去哪了?” 女孩还保持着仰头呆坐的姿势,也不想搭理他。天知道原来当助理这么累。自从遇上迪玛希,说真的,除了歌声能抚慰一下心灵,其余的都让她的身体倍受摧残。说好的兼职呢?说好的外语老师呢?说好的“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呢?那么多人为啥非要让她来帮忙?帮忙就算了,关键时姚在时也没见她这么忙啊!这是自她今早到了电视台开始,屁股第一次粘到沙发。 迪玛希见状,抬手拍拍她肩膀,不动;又揉揉她头发,不动;准备去戳戳她的脸蛋时,终于动了。舒越一巴掌把他爪子拍下去,疼。 男孩委屈地皱皱着眉毛说,“到底怎么了?” 女孩闭着眼疲惫地说,“给你当助理太累了!” 他得意洋洋地笑笑,“嘿,知道时姚姐他们不容易了吧。不过为啥一上午都没见你。我看言漪姐和梁助理大部分时间都在啊。” 她有气无力地说,“呵,因为我在外面给你跑流程啊。”这被迫“温柔”的抱怨,在男孩听起来倒有点撒娇的意味。 于是他软下声音来,体贴问道,“你们不会交替着去。” 是啊,她可以和他们交替着去的,但是为什么不呢。 许是因为今早迪玛希在采访时,他的一位同学在练歌房排练,拜托她去录音棚里取一下他放在调音台旁的琴谱,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那么多仪器哪台是调音台。 抑或因为她看到男孩的父母亲朋在一起随时都可以高歌一曲,相互切磋交流音乐见地,其乐融融,这是她永远融不进去的其乐融融。 更或是更早一些,他兴致勃勃地带着她去白岩的工作室,几十种乐器仪器他全都可以拨弹演奏熟练使用,而她只觉得在里面有点吵,有点闷。 或者再早一些,在自己第一次喊他“迪老师”时,抛却让他好好学习的目的,其实这称呼更出自内心。他是为音乐而生,或者说他就是音乐。而自己对音乐一窍不通。她想避开那个地方,避开录音棚。 终有一天他会掌握流利的外语,那么到那时……在那里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感到窒息。 “你的眼中有情,心中有人。逃避和卑微不属于你,喜欢就去高傲地拿下他。”直到穆斯点醒她,她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的逃避和卑微竟盖过了那一丝喜欢的甜蜜。不过她竟然喜欢他?一向自制懂得分寸的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新晋国民老公”?可是转念一想他的纯粹,他的拼搏,他的聪慧,还有她无法抗拒的他的体贴与陪伴,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她的高傲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零。那么,她除了继续逃避和卑微又能怎样?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总要有人去跑腿,正好我需要锻炼。” 他看着她犹豫的语气明白了什么,却也只是,“哈哈”笑了两声,“确实需要锻炼,你太瘦了,就你这体格要是去阿斯塔纳会冻死的。”而且再胖一点抱着也舒服,天,他在想什么,慌乱地回过头去看手里的乐谱。 “你的曲子改编好了吗?” “没,”他语气里的疲惫不比舒越少半分,父母同僚的到来,他自然是高兴,但是压力也随之越来越大,失眠是常有的事。说着又往下滑了滑,“我担心中国观众会不喜欢,所以想要不要按中国的通俗风格改编一下。” “当然不要。”斩钉截铁的回答。 迪玛希猛地转头看着她,女孩又是素面朝天却一如既往的顾盼生姿。 “这是哈萨克族的音乐。民族的文化应是纯粹的,是神圣的。你能忍受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女孩跳哈拉卓尔嘎吗?”女孩刚刚还怠倦的双眼此刻亮得惊人。他能忍受吗?当然不能。那是他的国,那是他的音乐。 “可是观众万一不喜欢怎么办,我……”他低着头不再言语。 这首歌可以说代表了他自己,他背后整个国家的文化风貌,万一演出受冷,那将不仅仅是他的排名不好这么简单。 “会喜欢的。”舒越看着他的眼睛,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它唱的是悲伤的爱情。”悲伤的情歌相较欢快的赞歌更易打动人心,特别是中#国人的心,这是不变的定律。要不音乐榜单上排名前几的永远都是苦情歌,故作深沉也好,疼痛青春也罢,反正国人心中总有那么点伤痛需要去理解,去加深,去歌颂。 “嗯嗯。”男孩像是懂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阵光亮。既又说道“你怎么知道哈拉卓尔嘎的?”“在杂志上看到的。” “到底是哪本杂志你之前说骨雕和马鞍也是在杂志上看到的。” “哎呀,反正就是有那么本杂志。”她才不会告诉他这些都是她专门搜的。 “哦,这样啊。”他戏谑的尾音成功让女孩的脸染了一层绯色。他来此的目的就是弘扬哈萨克的文化,那么能成功弘扬给一个人也是很成功的哈,嘿嘿。 “齐勒他们呢?吃饭去了?” “嗯嗯,我让他们去吃饭顺便给咱们带回点来,估计得等一会儿。” “哦。”她掏出手机准备开始刷。 “你最近怎么不偷睡了?”男孩又往下滑了滑,疲惫地说。 “谁偷睡了?”舒越激动又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是啊,你都是光明正大的睡,我们一大群人还在讨论编曲,你就自己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话语间的一丝宠溺撩人心弦。 “我……”女孩脸红着也往下滑了滑。 “之前你睡觉,我还能跟着一块睡一下,现在你也不睡了。”男孩垂着眼皮,打了个哈欠。 这话说的,什么叫sleep with you, 幸亏舒越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你自己睡就行啊,到点我叫你起来。” 话毕左肩上一沉一颗毛绒绒的大头近在眼前,发丝撩得她脸颊一阵痒。伸手推了推,不动。想到前几天看节目,他也是这样靠在时姚身上打瞌睡,难道这也是助理的指责之一——当靠垫?又抬手欲推他,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不忍心地放下,她知道他很累,非常累。抬起手捋了捋他蓬松的头发,太痒了。 一阵欢快的音乐,来电显示:哥哥。她急忙拒接,刚要发微信道歉,左肩上那颗大脑袋一路下滑落到她的大腿上,她呆呆地看了几秒,应该是睡浓了吧,算了随他吧,就当抱了只博美在怀里。双手抱着手机回信息的女孩没看到他慢慢勾起的唇角还有缓缓抬起来搭在扶手上的大长腿。 他做了一个梦,回到了自己两三岁时。夏日的午后,他在婴儿车里酣睡,妈妈推着他到小路口的白榆树下乘凉,她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拿起一把大大的蒲扇给他驱赶蚊蝇,一下一下落在他脸上一片阴影。 回完信息的舒越看着男孩微蹙的眉,抬眼看看四周,原来是灯光直射着他的眼睛。她抬手轻轻抚平男孩的眉心,撑着左手悬在他的眼睛上方,这下好了,男孩睡得更香了,唇边还甜甜地漫出一丝笑意。 梦里的他可真能睡,直到爸爸下班来戳弄他的小腋窝,他才“咯咯”地笑着醒过来。后来爸爸回家去拿了冬不拉,在日暮黄昏里,为妈妈伴奏。那是他第一次听到《Daididau》,温柔动人的嗓音和着婉转悠扬的曲子,爸爸妈妈不时交汇的目光里满是爱意,他艰难地翻个身,爬起来,扒着婴儿车的护栏,兴奋地拍着小手手。那之后过了很多年,听了无数次《Daididau》后,他才知道,原来这首歌讲的竟是分离的爱情,可他明明看见每次弹奏时爸爸妈妈眼中浓浓的温暖的爱意。直到,他尝试对这首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曲子重新编曲时遭遇瓶颈,哥哥一语点醒了他,人们虽唱的是分离,实际上却是为了更好地珍惜眼前人。 阿克勒他们吃饱饭提着大包小包回来,谈笑着走在前面的齐勒刚推开门又迅速关上,脸上写着“非礼勿视”,愣愣地呆在原地。 “怎么了?”阿克勒把他挤到一边,推开一条门缝,瞥了一眼默默转身,心尖竟有一抹涩意,原来还是这样。 跟在他们身后的六七个同学见状也都好奇地凑过来,一时那条窄窄的门缝从上到下摞了六七个人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打扰什么。 齐勒中文功底并不好,但大体知道有句话叫“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就是他刚刚推开门,脑子里蹦出的第一句话。 女孩优雅地右手支头侧倚在沙发扶手垫上,柔软的长发垂到一侧,闭眼小憩。可是即便她睡着,左手依然抬着覆在枕在她腿上的男孩眼上。一室宁静,只剩两人频率一致的呼吸声,那是他们听过的最美好的和声。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男人清朗的声音。 门上扒着的众人迅速散开,阿克勒转身前用力敲了敲门,随即迎上去。 “叔叔,你们去森林公园,玩的还开心吗?” “那地方很好,很美。你们没去真是遗憾。” “你们都聚在门口干什么?里面有人在工作吗?”迪妈妈问。 “呃,不是。没人工作,是迪玛希和舒越老师在里面,嗯,呃,午休。”一个男同学支支吾吾地答道。 “哦,Diko和舒越这两天是很累。但还是把他们叫起来吧,也不能叫你们在外面干等着。”没注意到众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和丈夫相偕走过去推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是一愣。 自己的大儿子竟然枕着一个姑娘的腿,睡得香甜! 听到推门声,舒越不照镜子也知道此刻她的脸肯定红得冒烟了,但还是先抬头对他们礼貌一笑,又迅速低下,绝望地拍拍男孩的肩膀,“Dimash,起来。”小祖宗你快起来,你再不起来,你老师快哭了。 “别吵,舒越,我好累。”他皱着眉,呢喃着哈语。 舒越也听不懂,又拍拍他,“快起来,你爸爸妈妈来了。” 他竟然皱皱鼻子,翻个身把头埋在舒越怀里。 这下迪爸爸、妈妈和舒越彻底不淡定了,在迪妈妈发火喊他前,舒越微微用力拧了他的胳膊一下,“快起来。” “啊。”他猛得睁开眼,女孩衣服上的毛毛挠的他眼睛好痒,侧侧头,灯光一时刺得眼痛,眉毛眼睛都皱到一起,一只微凉的柔荑恰在此时覆在眼上,刺痛感消失了。他挣扎着坐起来,,适应了片刻,眼前的手也慢慢移开,他看清面前站的是哥哥、嫂子还有校长、老师以及门外面一群明显在看好戏的同学。 他一下站起来,“Koke,你们不是去玩了?玩得还开心吗?” 迪妈妈不怒自威地说,“嗯,很开心。”要是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公共场合失了教养就更开心了。 听到这语气,他心尖一颤,攥着拳,尽量显得不那么慌乱,问道,“那你们吃午饭了吗?” “吃了。你吃了吗?” 看了一眼拼命往门里瞅的同学,他道,“还没有。我有点累歇了一会儿,拜托阿克勒帮我们捎饭了。” 听到儿子忙了一上午还没吃饭,她语气软下来,温柔地说,“那你先吃饭吧。” “好的。”说完他隐隐觉得什么不对,转过头,看见女孩正双手撑着沙发,费力地想要站起来。在负重保持一个动作一小时后,舒越,腿麻了。 他几步走过去,伸手要把她扶起来。 舒越躲开他的手,低着头说,“我自己来。”她以后要和他保持一米距离,这样的碰巧再来几次,估计她的教养、礼貌在他亲朋心里都败完了。 他受伤地低下头撅着嘴,他也没想到哥哥他们会来,还有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抬头问终于晃晃悠悠站起来的女孩,“你怎么没叫我?” “呃。” 舒越一时语塞,盯着地板上久违的几点奇怪色彩,面红耳赤道,“我也睡着了。嗯,你快吃饭,我上午的文件还没拿完。我先——”忽略男孩的偷笑声,她朝着迪爸妈深鞠一躬,抬脚准备跑,再呆下去她的脸怕是要熟透了。 “舒越吃饭了吗?”迪爸爸突然问。 “吃——” “吃什么了?你竟然背着我偷吃东西了?”男孩委屈巴巴地说。 “没有——” 他一把把她拽回来,“那就先好好吃饭。我睡觉前拜托梁助理了,下午跑部门的工作她来做。” “……” 舒越这顿饭吃的真是食不知味。众目睽睽下能有多知味,还有个明明没管他却一直和自己撒娇吃辣菜的迪小朋友,她只求不要消化不良。 热闹异常的录音棚,下午终于恢复了平静,长辈里只有迪爸爸留下来陪着男孩工作。被迪玛希留在录音棚的舒越看了看也没什么可做的,尴尬地拖着阿克勒陪迪爸爸聊天。 “叔叔,上午去看樱花了?” “对呀,真的太美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很浪漫。适合你们年轻人去。” “哈,叔叔又不老。” “我都和你父亲一样大了。” 想到父亲,前天妈妈发信息,通知自己爸爸的三期复查结果良好,就是人术后瘦了十几斤,看着眼前健康、儒雅的男人,她说道,“您比我父亲年轻许多。我是老来得子。” “那你的父亲把你教的很好。你是很有教养、懂礼貌的女孩。” 舒越想了想从小就和自己很少交流的爸爸,有点自嘲地笑笑,“迪玛希才是,您才是教养有方的父亲。” 男人想到中午那一幕,无奈地感叹一句,“他呀,他大多数时候是挺稳重的。”就是一碰到眼前这位漂亮婉约的姑娘经常乱了方寸。 “哈哈,是呀。他表演、采访时是很稳重的。私下里各位工作人员可能都比他大的原因吧,都待他和小弟弟一样,宠着他,他偶尔也朝我们撒个娇什么的。今中午就是困了,靠着我撒娇来着。”这番打了几个小时的腹稿虽然不完美,但终于说出来了。 男人了然地和善笑笑,“这样啊,还是多谢谢你们平时照顾他。” “哈哈,您言重了。” “舒越比Diko要大吗?” “呃,不,我比他小两岁。” “这样啊。”男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舒越心里“咯噔”一声,刚刚说的白说了。 阿克勒见她尴尬,问她,“舒越,你怎么知道叔叔他们去看樱花了。” “我看到了樱の花精。” “什么?”两位男士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日本有个传说。据说樱花树上的樱の花看树下有情人成双成对,就离开樱花树也想去寻找自己的爱人。后来她找到了,但是他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最后离开了。樱の花一个人在樱花树下,哭泣着,樱花的花瓣为了安慰她,而飘落下来,后来她因为过度的失落,而化为花瓣,随着风一起去寻找他了。” “凄美的爱情。”男人轻叹一声。 “其实绕了个大圈子,你就想说你看到了樱花花瓣对吧。”阿克勒一语道破。 “对呀。”灰白色的地板上有几点常人根本留意不到的莲灰色。 “哈哈哈。有趣的姑娘。”男人也被逗笑了。 远处兢兢业业的男孩听到笑声,回过头看他们一眼。女孩和自己的哥哥或者说父亲还有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言笑晏晏。看起来那么和谐,欢乐,幸福到骨子里。 Sure,我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但我愿意尝试把这里当作第二个家; Sure, 你可不可以化作樱の花就留在这里永远不离开。 注: 白群:类似浅蓝色。 热烈庆祝迪老师又被抓包一次,估计再来一次,迪爸迪妈就要开家庭会议了。当然舒老师可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下一节还是很零碎,没办法歌手期间就是很零碎的一件件小事情堆起来的,请原谅文笔欠佳的小e。情敌什么的该初现一下苗头了。 求收藏,求建议,求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