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和韩大壮在前面找到了一个帮村民剥玉米粒的活。
两大箩筐晒干的玉米,他们必须得全部剥完才行。
再往前的一家是要他们去地里除草,说是有好几亩土地,估计也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做完。
相比之下,坐着剥玉米反而是比较轻松的那个。
两人就各自坐着张小板凳,动作生疏地开始干起活来。
南曲低着头,手里动作不停,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另一件事。
——这局游戏,她应该怎么玩?
她注意到,在那两段游戏规则中,其实有一个漏洞可钻。
人类方完成游戏的条件是找出鬼或者等游戏时限结束。
而她作为鬼的获胜条件,是其他玩家全部死亡,或者游戏时限结束。
也就是说,假如在整个游戏过程中都无事发生,所有人一起活到了最后,那么双方都将是胜者。
在票选的规则中,也有平票就无人死亡这一条。
这明显是一条两全其美的路,只要人鬼齐心,大家就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活下去。
可是——
其他玩家,并不知道鬼的获胜规则是什么。
她不可能自己跳出去告诉他们,毕竟人心难测,有很大概率,在她自曝身份的第二天就会被其他人投死!
既然这条路堵死了,她剩下的选择中,趋向于和平的还有一个。
就是她什么也不说,只要她不杀人就行了。
在每天都无事发生的情况下,玩家们就不知道该投谁,大家依然可以商量着投出平票。
可问题是……玩家们每天都可以从村民这里拿到一条关于鬼的线索。
他们一定会根据线索去推测谁是鬼,一旦心里有了怀疑对象,那就绝不可能相安无事。
即使没有什么线索,在他们的日常相处中也可能发生摩擦,进而故意针对对方——不管人家是不是鬼,就是要把人投死!
反正投票是匿名的,还不是想怎么投就怎么投?
南曲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疼得很。
不可预料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她如果想尽量保证自己活下去,最好的办法还是跟着游戏规则走,该杀人就不能手软。
只有玩家数量越来越少,每天能完成的村民任务才更少,说不定到后面忙碌一天都找不出线索来。
至于要杀谁……
南曲觉得,首先就得杀了那个叫她好好说话的——当然了,不是因为私人恩怨。
到目前为止,他是玩家里表现得最聪明的一个人,逻辑条理很清晰。
这样的人越早死越好,否则等后面线索多了,她一定藏不住。
唉。
也不知道那些线索到底是什么样的?应该不会明显到直接点明性别年龄之类的东西吧。
她越想心里越沉重,总觉得头顶上就悬着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刀子。
也许这第一局游戏,就是她的最后一局游戏了。
南曲甚至怀疑这是来自顾业的报复,否则为什么刚第一局游戏她就拿了这么难的任务?
想到他,她又多了个疑虑——新手局里有游戏工作人员混进去捣乱,那么在正式游戏是不是也有?
虽然连续两局碰到顾业的可能性不大,但不管是不是他,只要有工作人员混在玩家里,那这场游戏就会更麻烦。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在给人类拖后腿,还是为她这只鬼添麻烦?
可千万别针对她了,她都已经在1V7了啊!
“妹子,你这手劲儿不太行啊。”
韩大壮面前堆了一大堆玉米芯,语气委婉地提醒了南曲一句。
南曲收回思绪,加快了点速度,面上不好意思道:“大壮哥哥,其实人家是有点怕虫子,那些玉米虫真的好可怕鸭!”
韩大壮闻言,了然地点点头:“噢,你们女孩子确实都怕那东西。那这样,我找几根没虫的给你,你剥好了我再给你挑。”
南曲笑眯眯道:“谢谢你呀,你人真好!”
韩大壮挠挠头:“嘿,我怎么觉得现在听习惯了,你这么说话还挺可爱的?那技能卡果然就适合给妹子啊,不知道有没有人肯跟我换一张……”
南曲其实有点好奇,这么奇葩的技能卡的作用到底能是什么,可她作为一个“拥有”这张卡的人,实在是没办法问。
难道能靠嘤嘤嘤把鬼给恶心死?
——还是想点儿正经的吧。
她想活下去,除了晚上杀死一个玩家之外,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就是逃过早上的匿名投票。
而想要让自己没有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有嫌疑。
南曲瞥了旁边的韩大壮一眼。
……这种恶毒奸臣即将陷害忠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是目前最容易被针对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