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陆时晏手抄着兜,跟上林以忱。
经理:“···”
教练:“···”
经理目光甩向教练,恍恍惚惚道:“暴风雨呢?”
一队教练:“没来。”
二队教练:“顺利到像他妈做梦一样。”
两队队员的房间都在三楼,林以忱带着陆时晏上了楼,边走边说:“我们住走廊尽头那间。”
陆时晏目光闲散,四下看着,视线扫过他们门上挂着的卡通木牌时,没忍住笑了一声,清一色的请勿打扰。
但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七个木牌:“林队,这层都住着谁?”
“我们两个队的人,”林以忱手抄着兜,步调散漫。
陆时晏总算知道刚才为什么林以忱那个表情了,合着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一人一间房。
“这是我们房间,”林以忱倚在门框边上,神情松散,用下巴指了指旁边同样挂着请勿打扰牌子的房门,“大家平常都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一般谁想去谁卧室坐坐,都看门上的牌子是不是欢迎光临,如果是欢迎光临就直接推门进去了,是请勿打扰就不进。”
陆时晏推门往里进去,按亮房间灯的瞬间,愣了愣,心里对EDM俱乐部豪横程度的定义被刷新了。
他们房间竟然是双层套间,进门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再往里是客厅,客厅右侧是连接卧室的楼梯,从装修到摆设都写满了“豪横”两个字。
“所有人都这配置?”陆时晏拽过立在鞋柜边上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找了双拖鞋出来换上。
“嗯,”林以忱换上拖鞋往里走,“衣帽间在楼上,行李箱带上去吧,放衣帽间。”
陆时晏跟着他上楼,进了衣帽间。
“先收拾东西还是先洗澡?”林以忱从衣柜里往外拿睡衣。
“先收拾,”陆时晏看他一眼,“你先去洗吧。”
“行,”林以忱应了一声,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陆时晏东西不多,就几件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他动作利索把衣服挂好,行李箱往柜子里一塞,拿着洗漱用品往洗手间走,想赶快洗漱完睡觉。
他挺长时间没这么熬夜了,别提昨晚还因为号被盗的事儿整晚没睡,折腾到这个点脑子都有点木了,全凭一口仙气吊着。
洗手间灯亮着,陆时晏推门往里进去,水汽和烟草味迎面扑来的时候,慢半拍地想起个事儿来。
林以忱在洗澡···不是,林以忱洗完澡衣服还没来得及穿,正坐洗手台上抽烟呢。
我,日。
陆时晏眼皮跳了跳,和看过来的林以忱对上视线的瞬间,睡意顿时散了大半。
林以忱头发还滴着水,浴巾半遮不遮地搭在身上,凌乱黑发下那双狭长漆黑的眼湿漉漉的,虽然看人的眼神并不友好,但总归是湿漉漉,就很招人疼。
“怎么不锁门,”陆时晏一句话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睡意是散了,但脑子好像比之前还木了。
“忘了房间里多了个你,”林以忱弹弹烟灰,隔着一层清白的烟雾看他,“为什么进来不敲门。”
“忘了你在里面,”陆时晏说话间,发现了点儿不对,浴室内没有雾气,也不感觉热,甚至还有点儿凉意,“你抽风呢大半夜洗冷水澡?也不怕感冒?”
洗就洗吧,衣服也不穿,他在心里补充道。
林以忱偏头抽了口烟,有点儿无奈:“别什么事儿都往我抽风上想成么,我洗澡洗到一半没热水了,还不允许我冷静冷静抽根烟了?”
陆时晏看了眼热水器,热水器上本该亮着灯的显示器是灰色的:“你不插电从哪儿来热水?”
林以忱被他一提醒,才想到今天四喜来他房间借用洗衣机的事儿,应该是用洗衣机的时候把热水器电拔了,啧。
“着急洗漱睡觉,没注意热水器插没插电,”林以忱半眯着眼冲他吐了个烟圈,懒洋洋道,“陆队,您是不是有尾巴啊,隐形的那种。”
“嗯?”陆时晏愣了愣。
“不然为什么进来不关门,”林以忱说,“我本来就被冷水浇到透心凉了,你一开门,我马上要心飞扬了。”
陆时晏下意识过去关上门。
林以忱:“···”
林以忱不知道该给他个什么表情合适了,好笑地看着他:“你打算和我一起洗澡?”
陆时晏明白过来什么,也不尴尬,反正也看光了:“我打算洗个脸。”
林以忱盯着他看了两秒,目光散漫不经心地往下落了一大截,再抬眼看他的时候,带上了兴味:“洗吧。”
说完,烟蒂一扔,浴巾一扯,往里进去了。
啧,陆时晏眯了眯眼,坐到了洗手台边上,隔了会儿,抬手扯了下腰带,松了裤链。
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林以忱往后靠着墙,想起了之前他和陆时晏的私信内容及刚见面时的对话,突然就有些想笑。
cruel-heart:操。
ONE:来。
“你不是欠?”
“谁欠?我还以为时谁说来谁欠呢。”
他垂眼笑笑,好像明白为什么陆时晏说他欠了。
如果他没猜错,陆时晏的欠后边,还跟着一个字。
所以,他挑了下眉梢,昨天客厅里,他们完整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你是不是欠?”
“谁欠?我还以为是谁说来谁欠···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