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月听到这话觉得疑惑,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的亲事了,她还有两年才及笄,现在说亲也未免太早了点。
瞥二夫人一眼,却恰巧迎上她毫不掩饰的嘲讽。
从不插手她们俩争斗的祖母今日竟然附和二夫人的话,还是在她终身大事这件事上。
难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压下疑惑,她佯怒道,“祖母...月姐儿才不要嫁人呢。”
秦氏捻起瓣橘子,朝旁边站着的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声的退了出去。
“只是先留意着,又不是让你明儿就嫁人去。”
二夫人看一眼老夫人,才不紧不慢的说,“大小姐,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人总归是为您考虑的。”
这是要拿孝道来堵自己的嘴?苏溶月满心戾气,懒得理她,这婆媳俩准没安好心···
自十岁起,她的生活就没消停过,刘氏掌管中馈在份例上从没亏待过她和哥哥,但在她饮食上动手脚却是家常便饭。
年幼的她找祖母哭诉二夫人的恶行,却被她一句轻飘飘的“胡说”堵回来。
她满腹委屈,不明白嫡亲的祖母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父亲倒是疼爱她,可国子监庶务繁忙他又哪里顾得上后宅的事。
每日在前院读书习武的哥哥,知道此事后一日三餐都过来陪她,二夫人才消停,父亲对嫡长子寄予厚望,刘氏断不敢对哥哥明目张胆的下手。
那年,她被花圃里面突然窜出来的竹叶青咬到小腿,火辣辣的伤口灼的她哇哇大哭,是祈雨拼死把蛇毒吸出来,她才能撑到大夫赶到。
那时候祈雨已经晕死过去了,第二日她才知道祈雨因为吮吸伤口太急,把部分毒液咽了下去。
祈雨一连昏睡三日才被堪堪救回,却落下畏寒的病根无法痊愈。
发狂的哥哥把流香院砸个鸡飞狗跳,像受伤嘶吼的小兽···
寻不到刘氏便死死掐住苏启的脖子,要他偿命!
他从来都是谦恭有礼的啊。
那一年,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此事惊动了父亲,严令彻查!
祖母才终于出现,在她老人家彻查之下发现是府里负责打理花圃的王二牛那天偷懒,没有整理花圃,恰巧就有蛇窜出来咬了她这个大小姐,呵呵...真是好巧!
之后她私下经商,用母亲留下的嫁妆去赚更多银子,渐渐在各院安插眼线跟二夫人明争暗斗!
她再也不要哥哥那样发狂,那样嘶吼,那样让她心疼...
秦氏见孙女满脸不屑,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正待说什么,张妈妈匆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烫金请帖。
悄悄地在秦氏耳边低语,苏溶月和二夫人竖长耳朵也听不到,端看老夫人嘴巴越长越大,似惊又喜的老脸,二人愈发好奇。
过了好一会儿,秦氏才定神,郑重道,“眼看着这天更热了,明日再给府里每人做一身夏衣。”
“切记,务必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