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炮身边一个牲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鄙视了一句:“哼,臀脸狗嘴的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人物了,以前不还是在这血笼中摸爬滚打死里逃生,一出了牲人营,还神气上天了!不过是遒梻肥猪脚下的一条狗而已。”
王一炮诧异:“柤丈以前也是牲人?”
同洞的牲人刚要讨好,高处的柤丈又吸引了王一炮的注意。
“好好服侍矿正太伯,你们这群低贱货有一天也会向我一样,现在这个位置!穿的是葛配的是皮,吃的是肉,喝的是酵汁糟酿!”
柤丈的话顿时引起了牲人们的兴奋骚动,一时间窃窃私语起来。
柤丈很满意道:“矿正太伯定下的规矩不改,每十日血笼斗杀胜出的前五者,每日一壶佳酿,羊一头,黄面饽饽管够!每月胜出前五者,奴民赏隶籍。再胜再赏,隶民赏除役,罪囚赏免刑,提职为矿卒!”
新晋牲笼的牲人们兴奋的发出叫声,眼神里充满了狂热,一时间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升到了巅峰,更加凶恶的环顾四周,好似迫不及待的要搏杀争名次。
王一炮听的迷迷糊糊,半懂不懂,有点懵逼的问旁边的牲人:“呃……那个谁,你……他说的什么?”
“炮爷,俾人叫重狎。”
这牲人眼底抹过一缕鄙夷不屑,心道:这吸人血气的野蛮真不知道从哪里圈来的,连人话都听不懂……
重狎献媚笑着道:“柤丈那得臀狗的意思是,只要在一会儿的斗杀中胜出的前五人,从明日开始,每日给一筐黄面饽饽,一头羊,还给一坛糟酿。”
“要是每个月胜出三次,就可以免除了咱们的奴隶身份,奴籍升为隶籍,隶籍的可以放归自由,出营归乡!要是罪兵、囚匪的话可以免除罪责,还可以当这里的矿卒呢。”
王一炮慢慢后脑勺:“妈了个巴子,直接说大白话不行?整这么一出咬文嚼字的废话,显得多能耐似的,看着就特么更来气!装b闹活儿的,头顶给他个犄角,他都能日天了!”
这不能怪王一炮理解能力差,实在是这个世界的文明就这样,黄面饽饽?应该就是窝窝头或者大饼子吧?糟酿?应该是酒。
奴隶奴隶,原来在这个世界里,奴与隶是分开的,两个不同阶层人的地位,奴是最下等的,隶还在奴之上。
归根结底,就是打赢了有好吃好喝还能升官发财,就这意思了。
尽管王一炮身为现代人,理念上明确知道那柤丈满嘴放大屁,或者发挥那矿正肥猪放大屁,其中忽悠人的话估计放甩干机里都能甩出七八成水分。
这明摆着就是诱骗这群傻不愣登的牲人玩命的死斗啊。
可是王一炮心里清楚归清楚,还是被优越的,画出来的大饼给诱惑住了。
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这个举动顿时把身边献媚的重狎给吓的蹲了下去。
难道被他感觉到自己看不起他了?
重狎心里嘀咕,怕的要死。
这时候柤丈说完话,直接拿出五张一尺见方的羊皮卷,向下方牲人群晃了晃,然后……
他扔了下来!
五张羊皮卷还在空中飘荡时,下方血笼中所有牲人犹如涨潮一样壮观向前冲去!
纷纷发出最响的咆哮,犹如万兽冲锋,野兽围猎,犹如奔腾的角马群!嘶吼着,推搡着,拥挤着,碰撞着!
“快抢!!那是除役文书!抢到它就能免除劳役!!”
王一炮心里一动!
身边的牲人着急忙慌的对他提醒大叫,但是自己却纹丝未动。
突然间,这个叫重狎的牲人发现炮爷直勾勾盯住了自己!
一双血红色竖瞳,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
王一炮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眼睛发生了变化。
重狎当即浑身惊颤,浑身冷汗跪下,退回了其余牲人的身后,不敢冒头了。
王一炮继续盯着他们,其余的牲人也都纷纷低下头颅,避开他的眼神,犹如桀骜不驯的野兽,在兽王面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