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正坐在厅堂里面色难为的安慰着站在一旁的向冬灵。当然比起向冬灵,她心里更是在意自己儿子的。她在听到向冬灵告诉她的那些消息的时候,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万万没想到她只当儿子是从没见过苗疆女子,所以才会被迷住,原来竟还不是女子么。
思来想去,裴母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儿子干的混账事不能对不起向冬灵。她是世家女子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冬灵啊这门亲事着实是伯母考虑的不恰当。若是知道邵儿早干出了此等混账事定不会同你爹商议亲事的。好在只是两家私下商议过,并没有传出去伯母会联系你爹让你们退婚的。”她儿子的事情慢慢解决总不能委屈了向冬灵。
向冬灵没想到裴母会提出这样的解决办法不过让女方退婚的话确实是不会落她面子的最好方法了。但是,她咬了咬贝齿回想起在那大街上看到裴邵对那男子的宠溺行为心里便开始犹豫不决。
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心动的。
意动之下,向冬灵张了张嘴终于开口道:“伯母冬灵省得此事并不是裴大哥一人的错,毕竟苗疆人最善于蛊惑人心之道,冬灵可以等他解决的。”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就算心里再怎么鄙夷姜梨她也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在裴母面前还是乖巧的。
裴母看着向冬灵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听到这话自然是满口答应再怎么说她怎么能让邵儿跟个男子在一起呢。
“冬灵啊,你裴伯伯已经派人去找那逆子回家了,等会让他跟你好好赔礼道歉。”
向冬灵没想到此时裴邵可能就在门前,有些忐忑,但是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自信的。她昨晚见过那苗疆男子的长相,像个妖魅一样,根本上不得台面的。
她诺诺地点了点头,陪着裴母一起等着。
等了几刻,终于听到厅堂门口有动静。两人齐刷刷地往门外望,首先见到了神情不太好的裴父。向冬灵有些紧张地等着裴邵从门后走进来,甚至在心里想着他见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可谁知后面居然再没动静了。
裴母率先问道:“邵儿呢?他怎么没跟着你一起进来。”
裴父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向冬灵在场,只好憋出一句:“他出府去了,待会我有话跟夫人讲。”
裴母这是知道父子两估计是谈崩了,一边观察裴父的神色,一边同向冬灵讲了几句话将人安顿回房里。
直到没人了,裴母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何?阿邵不肯同那个妖孽分开?”
裴父叹了口气只好将裴邵说的话又给裴母复述了一遍。
听罢,裴母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确实是不喜欢那个苗疆男子,可是她不想让阿邵送命啊。况且在听到情蛊会让中蛊和下蛊者的命相连时,她也有些沉默。
“可是那是个男子啊。”退一万步讲,如果是个女子的话,他们勉强也就答应了,可是让她裴家绝脉,她要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你是想要孙子还是儿子?”裴父虽然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是他也没办法。
裴母思忖许久,也没法了。
“那我还是好好跟冬灵讲吧,幸好之前没有公开出去,否则现在都不好收场。”
向冬灵以为出动裴父裴母就能压制裴邵,可是在看到裴母向她道歉之时,她也有些傻眼。她不信二人真能接受自己儿子就这么跟一个男子在一起。
不过无论她怎么讲,裴母好像是铁了心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威胁。
向冬灵无奈,却不想就这么打道回府。
只好先提出离开裴府,但是却没有立即离开阳平城。
她偷偷在裴邵二人所住的客栈附近也订了一间房,时不时派小厮观察他们的动向。一通观察下来,她便了解到那个苗疆男子确实十分小家子气,不似中原女子一般温柔体贴,不仅野蛮善武,动不动还要吃醋,对裴邵甩脸子。
不过奇怪的是,裴邵居然也都一一忍了,还对其十分耐心。
向冬灵有些眼红,她不明白那男子有什么值得裴邵这样对待的。不过是会勾人一些,有时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让人脸红耳赤之事。
定是那苗疆男子使了些什么手段让裴邵被迷住了。
向冬灵想到了自己的亲事,虽然说看起来裴邵并不知情,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然是有资格介入的。既然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名苗疆男子,那从他身上下手就好了。
经过几日的观察,向冬灵得知两人一直住在同一间房。在知道这个事时,她又险些砸了手中的杯子,暗骂姜梨无耻。不过还是尽力镇定下来,朝自己带过来的手下中武艺比较高强的吩咐了一些事。
夜里,裴邵正要搂着姜梨休息。
他们这又在阳平城里玩了好几日,几乎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地方都带着姜梨去了。原本众人还有几分不自在,不过现在也都接受了裴家的小盟主有龙阳之好了,而且不得不说那苗疆男子着实是长相美艳,且比许多女子都还会撒娇吵闹。
姜梨有些玩腻了,还没接受裴邵家里人的同意,他还是玩的不安稳。
于是这天夜里又提起了这件事。
“裴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回去啊?是不是诳我的?”姜梨故意不讲理地问道。
男人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要不是真心喜欢他,怎么可能在阳平城里任由他们的传闻四起呢。
裴邵是想着留些时间让裴父裴母消化消化,毕竟这个时代来说这确实是很难接受的事情,更别说原主还是独生子呢。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二老想的怎么样了,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贸然的讲姜梨带回去,要是裴父裴母对阿梨不客气,那少年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快了快了,阿梨别着急。”等他再回去一趟跟裴父说清楚。
想转移少年的注意力,裴邵只好开始替他解衣衫。
姜梨果然不说话了,摸了摸男人有些硬的发丝,眼里满是柔情,他最受不了男人突然靠近,每次看到裴邵的俊脸,他就觉得喜欢的不行。
少年吐了吐气,觉得有些热,眼神狡黠起来。
他挑了挑脚踝,宽松的裤脚掉到了小腿,露出了脚踝上戴的银链子,甚至还坏心地动了动,勾着裴邵的腰,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
那小腿白皙光滑,触感极好,戴在脚踝上的银链子更显几分风情。
裴邵轻笑着一把抓住他的小脚,没想纵欲过度。将其安安稳稳地放下去,又仔细地替他解衣物。
苗疆人的服饰很重,就这大银项圈都不知有几斤,不过姜梨从小就习惯了,也并不觉得难受。只是裴邵总是会有些心疼少年的脖子会不会被压着不舒服,睡前会替他按一按。
衣衫很难解,各种明扣暗扣,还有这些银饰他也得小心的动作着,避免刮伤少年的皮肤。
姜梨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裴邵照顾,等褪的只剩下里衣了他才乖巧地躺下,而后又定定地看着裴邵脱自己的衣物,一定要看着他躺下才行。
裴邵刚一掀开被子,就被少年磨蹭着抱住了。
姜梨有些睡不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身旁之人闲聊。
他从被子里伸出小腿搭在裴邵腰上,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看人跳舞?”
裴邵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总感觉前面有陷阱,联想到姜梨并不会,于是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姜梨不太信他,“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怎么之前会看上小碧呢?”他听说对方是春风楼里有名的舞姬。
他这些日子了解从前的裴邵许多了,听说对方很喜欢往花红柳绿的地方跑,不过貌似也很容易喜新厌旧,总之就是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好似同如今的裴邵多少有些不一样。
难不成是掉河里脑子出现了些问题,所以现在改邪归正了?
裴邵没想到姜梨还在小碧那一pr,有些无奈地说:“我真心不喜欢她,其实在见到你之前,我谁也不喜欢。”
姜梨很容易就被取悦到了,他得瑟的说:“跳舞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会使鞭子,一鞭能挥下一颗小树了,特别威风,这个才有看头,日后舞给你看。”好吧,主要是他也不会跳舞。
裴邵被逗笑了,心动地抚了抚姜梨的脸。
姜梨不好意思地问道:“人家都说你多情的,怎么突然变了?”他是确实有些好奇。
而且总感觉现在的裴邵和前世那个有些不一样了,虽然气质有些像,但是已经完全是坏男人和好男人的差别了,不过现在更让他心动。
裴邵看着姜梨和前几个世界都有些不一样,但是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脸,有些走心的说:“因为那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他,说着揉了揉姜梨的头,知道他也听不懂。
姜梨管不了那么多,反正知道眼前这人自己是肯定不能放弃的。
两人静默了许久,快要睡着之时,姜梨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有些意动。
他刚想亲上去,突然嗅到空气中有一些异样的味道,连忙闭紧口鼻,也示意裴邵捂住口鼻。
这个时候,是谁会在外面放药呢。姜梨脑子里疯狂思考,同时轻声地跳下床,去包袱里翻出了一个小药瓶,拿出两粒分别给自己和裴邵服下,正是他时刻准备着应对各种毒的解药。
两人对视一眼,装作昏迷过去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窗外之人以为两人已经中药了,先是从捅破的纸眼里悄悄地看了一眼,确实没动静了。轻轻地打开了窗户,跳了进来。
裴邵感受到来人的气息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他立即就想到了前世时向冬灵暗算姜梨的情节,不过今生他并没有招惹对方,也不一定是她。
蒙面男子看着两人闭着眼躺在床上,利索的将姜梨抬了出去。在他们刚出房门时,裴邵睁开了眼睛,迅速地跟了上去。
虽然知道阿梨身上是时常备了毒的,但是裴邵多少还是担心。
将近跟了一条街,裴邵才见到了接头人,那人依旧穿着白色纱裙,看着清纯无辜的样子,正是向冬灵。
此刻大街上的灯都熄了,街道上没几个人,向冬灵等的不耐烦了,一直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