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府正门,凌容在莲心搀扶下,下了马车。望着原身离开,不过一个半个月的裴府,心中却觉得,已如上辈子那般遥远了。也是,算来自己今日是头次回裴府。
裴安之下了马车,见凌容盯着裴府正门许久。便到她跟前,轻轻捉住她细细的手臂,安抚她:“莫怕,万事有我”。
经过这段时日的适应,凌容对着裴府倒是已不再有恐惧心理了。对着裴安之的安抚,倒也不多解释。只对他道:“夫君,祖母该等久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在仆从的牵引下,直往老夫人居住的寿安堂而去。走了半盏茶功夫,便到了寿安堂门口。李嬷嬷在院门口,正翘首等待,远远见了人,忙上去迎两人,“大公子,少夫人,可算到了,老夫人在屋里等着喝孙媳妇茶呢,快快进去吧”。
裴安之回头笑看了眼凌容,凌容被打趣,忙低着头,做害羞之态。几人便一起入了寿安堂正堂。
入了寿安堂院门,再过了一条廊道,便到了正堂,只见堂上安坐着一位华发老妪,身穿一身暗色福寿比甲加暗红织金马面,旁边站着一个脸盘圆圆,一团喜气的丫鬟。见了他们进来,一脸慈祥的望着他们。这便是裴家老夫人了,裴安之与凌容急忙上前行礼,“拜见祖母”。
老夫人忙抬手让起:“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孙媳妇。”
凌容忙走到老夫人跟前,握住老夫人伸出的手。
老夫人笑着上下打量了一遍凌容:“嗯,容儿脸上可算是有点肉了,你这泼猴倒是把容儿照顾得不错,倒也是好的,以后可给好好照顾我们容儿,若是容儿再少了一两肉,看祖母我不打你。”
老太太这话倒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身后的圆脸丫头更是笑出声,笑抢着回话:“老太太原先最疼的可是大公子,现下有了少夫人,最疼的是少夫人了,大公子都往后排了。等少夫人生了小公子出来,奴婢看大公子更不知道要排哪了。”
一席话完,众人更是笑不可支,抬眼望着今日的两位新人。凌容抬眼望着裴安之,见他被调侃,脸上依然带着浅笑。倒也回过头来笑了笑。
老夫人看着两人动作,只笑着言道:”喜庆,这惯会机灵的丫头,倒把老太太我的心里话都说了,是急着要讨你少夫人的赏吧,不过,你这可得罪你家大公子,今日你大公子新婚,必是备了不少赏,大公子心里记着你,不给你赏钱,我看你怎么办,到时候可不要来找我老太太哭。”
说完,连凌容都笑了,转身看着喜庆的丫头如何作答。喜庆见老夫人这么说,也不见怯意,又见凌容望着她,对着凌容笑道:“大公子不赏,不是还有少夫人嘛,少夫人一向是极好的,肯定不会让喜庆吃亏的。且老夫人也最是慈悲,哪次亏了喜庆。”
说完,众人又是一片笑声。过了一会,李嬷嬷方到老夫人跟前,轻声说:“老夫人,该敬茶了,您不是急着要喝孙媳妇茶嘛。”
老夫人听了,倒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倒是差点被喜庆耽误我喝我孙媳妇茶了。”
仆妇在堂前放了两个蒲团,凌容和裴安之,跪在上面,接过李嬷嬷手中的茶,敬向老夫人,老夫人喝过两人的茶,给了两人红封。对着两人道:“你二人既有缘结为夫妻,以后要夫妻同心,相互扶持。”
两人又拜了一拜,方起身。两人还要去祠堂拜祭先祖。老夫人便让两人先去祠堂,拜祭裴家列位祖先,再回来与她说话。
两人往祠堂走去,连着忙活了半日,方才结束。李嬷嬷在祠堂外,等着两人,见两人出来,忙走到跟前:”大公子,少夫人,想是饿了,老夫人备好了午膳,等着两位拜好祖先便过去呢。”
凌容又跪又拜,又站了一个时辰,虽然中间裴安之知道她有孕,一直扶着她,可这会着实是又累又饿,听了李嬷嬷的话,两人便直往寿安堂而去。
到了膳堂,果见桌上备了一桌吃食,老太太坐在边上,忙招手让她过去,坐在边上:“容儿,快来,你现在身子重,必定是饿了,快坐下吃饭,祖母今日让厨房做了好几道你爱吃的。可别饿坏了。”
说着往她碗里夹了块糖醋排骨,凌容望着一桌美食,腹中更是饥肠辘辘,便应着,招呼祖母和裴安之一起吃。
三人其乐融融吃了一段午饭,饭后三人又到了厅堂一起说话,不消一会,凌容便开始犯困。最近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有孕,极易犯困打瞌睡,每日都要睡上一会午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