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在场之人可都是认为这幅画是君玉的,你还有何异议?”姜画右手上的鞭子轻拍着左手,慢悠悠的问,却带了几分戾气。
张子静毕竟是深闺女子,对于这种戾气倒底是害怕的,气势也变弱了几分。对于姜画的粗暴行为,气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求助的看向秦书画。
“姜姑娘,在场之人皆是明理之人,这世间正义并不会被暴力所扼杀的。”秦书画道。
君玉听到此话,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三分不屑,七分嘲讽,带有一点江湖女子的痞气。
这世道真的是什么人都可以把世间正义挂在嘴边。
女子眉眼之中蓄着笑意,一双琥珀色眸子似猫一般灵动,斜倚在座椅上,慵懒之中尽是漫不经心,仿佛这世间无一物可让女子停下目光。
这种气质是京都女子难有的,让在场的公子看痴了几分。
“秦姑娘此句可是说此画非君玉所作,而是徐婉所作?”君玉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桌上插花瓶中的寒梅。
“我起初见君玉姑娘之画,便觉得十分熟悉。本以为是你我二人有缘。竟不知,这画本是徐婉姑娘所作,才让书画有熟悉感。”
“那徐姑娘亦是认为君玉偷了你的画。”君玉就这样看着徐婉,眸子之中的笑意还未散去。
徐婉被君玉带着笑意的眸子注视着,却感觉如坠冰窖,停顿了片刻,道:“都怪婉儿,那日于府中不该将画分享于姐姐,竟让姐姐误入了歧途。”
这话中意不言而喻。
“夜合,将画卷给诸位看看。”君玉对刚到不久的夜合道。
“是,姑娘。”夜合取出一个雕刻着古朴典雅的祥云纹的画筒。
夜合将画徐徐展开。
“此话乃是前朝孝庄太后所著,是最早的九九消寒图。对古物精通之人应当了解,前朝宫廷多用双丝绢作画。而至我们大雍,这种工艺早已消失。所以大雍的画师多用单丝绢或宣纸作画。”君玉道。
语毕,坐于宋瑾身旁的男子激动的从位置上站起。因动作幅度过大而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壶,却也无暇顾及,只是径直向夜合走去。
“谢公子为谢家公子,对这方面应该研究颇深。”
谢家以收藏古玩起家,家中之人世代为商。虽富可敌国,却因为商人的身份,无法进入朝堂,为世家大族所看低。
谢家前几年才搬入京都,与世家大族表面和平,实则暗潮涌动,云橘波诡。
世家大族想利用谢家庞大的财力壮大自身势力,却对谢家的商人身份不屑一顾,因此,在各方面利益的纠纷下,世家大族与谢家达到了巧妙的平衡。
“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心中情。孝庄太后之画以写意为主,画梅重在风骨而非形态。此画卷上的梅确实为孝庄太后之画风。”
谢长歌收起折扇,将它交给身边的侍从。
侍从心领神会,吩咐身旁小厮端了一盆水进来。
谢长歌净手后,微微触摸画卷。
谢家是有名的古玩世家,一双手便能辨真假,知古今。
“此画确实用失传的双丝绢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