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口血自口中呕出,喷溅在玉石地面上,形成一抹妖冶的血花。
季萱然胸口一窒,明知道他有伤在身,吐出淤血来对他有好处,她心里却难受的紧。
她轻声道:“你没事吧?”
“咳咳……”黎慕白狠狠一抹唇上残留的血液,怒声呵斥:“还不想让我死,现在就离开!”
“我不。”
“你是非要气死我不可?”
“我是要救你。”
季萱然刚说完,御书房的门开了。
一名大太监迈着碎步走了过来,操着尖细的嗓音道:“季姑娘,圣上有请。”
季萱然站起身,正要走时,她的衣摆被黎慕白抓住:“别去!”
“圣上已经说要见我了,不去是会被砍头的。”
黎慕白的手渐渐松开,又猛地抓紧:“我跟你一起进去!”
季萱然张了张口,正要婉拒时,身旁的太监先一步说道:“哎呦,我的辰王殿下,您可别再闹腾了。圣上口谕,只要您现在回府、好好养病,圣上可以当这几天都没发生过。”
黎慕白执着道:“我说,我也要进去。”
太监回道:“辰王殿下,您是连圣上的话都不听了吗?”
黎慕白没有回答,而是吃力地站起来,径直往御书房走去。
本就跪了多日,骤然起身,刚走没几步,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倒去。
季萱然匆忙过去扶住他,他的体重压在她身上,差点让她也一同跌倒。
在那名太监的帮助下,季萱然才得已扶稳他:“你何必呢。”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传来一道隐含怒意的声音:“让那个逆子也滚进来!”
“喳。”太监道:“辰王殿下,咱家慢慢扶您过去。”
御书房内,皇上高高在上坐于案桌前,桌前摆着许多奏折,高度看起来有两米高。
季萱然透过奏折,悄悄看了一眼皇上。
一身明黄色的帝王服饰,整张脸有棱有角的,可以看出年轻时亦是个俊美的男人。
她弯下腿,正要下跪,皇帝已经先一步道:“行了,不用跪了。”
顺着皇帝眸底中的担忧,季萱然看了眼黎慕白。
皇上很疼他。
想来也是,若是不疼儿子,又怎会在黎慕白跪于御书房外面时,没有下令捉拿她。
皇帝的视线自黎慕白身上移开,看向她:“你就是季萱然?”
季萱然拱手道:“罪女就是季萱然。”
她的回答仿佛激怒了皇上这头暴怒的狮子,他压抑着火道:“逆子,这就是你的眼光?”
皇上口中的嫌弃意味极浓。
黎慕白道:“是。”
“咱们京城女子千千万,论才情、论样貌,哪个不如她,你偏偏看上这么一个整日碰尸体的干瘪女人?”
在京城几日,季萱然总算知晓,大梨国女子以丰.满为美,像她这么瘦弱的,既是丑。
等会,皇上说什么?看上?
她听得黎慕白再次回道:“是。”
皇上把手中的奏折用力扔在案桌上:“混账!因为凶手是她,你就抛却了是非对错,抛却了你亲手改革的律法新政,一心只为她脱罪?!”
黎慕白膝盖重重跪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喜欢她不假,只是儿臣认为案件有诸多疑点,凶手是谁犹未可知。”
喜欢……她?
季萱然愣在当场,脑子也跟着放空。
黎慕白具体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到清,她只听到了他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