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尽是城市的车水马龙,这一刻,她觉得孤独真的难以忍受,当初方良辉也是这种心情吧,在这茫茫人海中没有一点归宿感。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经过一家烧鸭店,门口铺了红毯摆了花篮,脚边还有鞭炮的碎屑,这是新开的店吧。
穿着围裙戴着口罩的店员递给她一张外卖卡热情地给她介绍菜单,上面的优惠看得她心动,吃了几个晚上的素面,卢淮想吃肉想的心痒痒。
决定在这吃晚饭,一进店卢淮就受到来自店家的关照,不仅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拿菜的时候她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厨师就多送了她几块肉,还说汤和饭不够可以随时加,吃到一半店员又送了她一小碗咸菜。
平时卢淮可能对这种过分热情感到无所适从,甚至想逃避,但刚才她又饿情绪又低落,陌生人的一点好,哪怕是带有目的的好都能让她不那么难过。
这样的待遇估计只有新店刚刚开张才能享受到,老板店员为了招客特别殷勤,卢淮路过又想吃肉,这么一来是她赚到了,被严智文影响的心情瞬间缓和了不少。
吃完东西卢淮一直在街上逛,累了就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直到手机快没电了才回去,她不确定严智文还在不在,如果在她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打起来吗?
不怪卢淮这么想,能说的她已经说完了,为了让他死心,她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可结果呢?是严智文一直不肯放弃她,她真的不想有一天出现在社会新闻上。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离出租房越近她越紧张,街上的路灯很亮,两边的店家门口灯光开得闪耀,那条小巷子被照得亮亮堂堂,在确定没有人在那站着的时候,卢淮绷着的弦终于松了。
晚上做了噩梦的卢淮没有想到这只是第一天,后面几天晚上下班,她都能远远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小巷子里,有一回居然还和她下班的朋友遇上了。
好歹同窗过,卢淮的朋友又是班干,不熟是不可能的,两人站在那聊了什么卢淮并不知道,不过没多久严智文居然离开了,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她赶紧趁机会开门关门,回到自己房间的一瞬间立刻瘫在床上。
这几天她被严智文逼得快神经衰弱了,连带着工作都不怎么顺心,每天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同事都看出她心情不好,聊天都不怎么带上她了。
一次午休她出来透气,方良辉问起她最近的状况,“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卢淮苦着脸靠在栏杆上,“我的私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方良辉点了一根烟,“你这样整天郁郁寡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做事还出神,在这么下去,你就要被老板抓去开小灶了,她整天神出鬼没的,不小心被她抓到你还有清净日子吗?”
卢淮不是没见过老板教训人,从头到尾贬低你不说,连学历,母校和父母都能被连带,文化人骂人不带脏字,她这个博士老板可是杀人诛心啊,不会动手,但桌子一拍,东西一甩,又敲又砸,心脏不好的估计承受不住。
卢淮算是彻底为自己感到悲哀了,她现在的情况算什么?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安生日子真的与她无缘了吗?
看到卢淮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方良辉上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说出来我给你想个法子,年纪轻轻别整天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尤其是女孩,会变成面瘫的。”
卢淮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虽说这是她个人的感情问题,但方良辉属于那种相识但不在你世界的那种人,生活没有交集影响不了什么。
方良辉听完没有太大的表情,吐出一口烟冷静地说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你想解决有两种办法,一是正面刚,如果他不听你就撒泼打滚,比谁不要脸,真动手你不可能打过他,到时候你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让热心群众帮你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