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兴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背后两排那个气鼓鼓的小姑娘,因为刚好在她前面那组,还是和她一样的第三道,自然有点映像,似乎还挺不服气的,貌似是预赛第二来着。
眼看着荣兴他们要回去了,因为没有认识的人,苗圃也跟着回了酒店,比赛气氛什么的她已经感受完了,其余的只能感觉到炙热的气温好吗。
吃了午饭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荣兴终于还是没忍住变成了老妈子,她这嘴皮子痒了很久了,以前是和苗圃不熟,再后来又觉得没必要去说,她自己休息的时间都欠奉呢,哪儿还有精力去管别人,最主要的是两人同龄,荣兴说话吧,其实挺损的,浪了一年多她都快忘了好好说话到底是什么感觉,要是说出那些话,小姑娘要以为她教训人咋办。
两人这一个房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肯定贼尴尬,所以荣兴余下的所有控制力都放在了如何节制自己的嘴皮子上,半点不管苗圃拼命的在给自己拉仇恨值,但现在嘛,反正两人回去就不睡一个房间了,提醒一下也没啥不好,姑娘人不坏,就是不太会看环境和眼色。
荣兴自己也是属于嘴贱的那一类,但她说出口的话她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一向只和熟悉的人贫嘴,面对不熟的人还是很高冷的,只是面对荣兴讲的那一大串道理,苗圃并没有浮现出尴尬或者气闷的情绪,而是撅着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然后特别严肃的说了一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觉得那样太累了,在意别人的眼光干嘛?一个陌生人就能因为两句话记仇,气量也太小了,再说我真顾不过来,要让我不说话还不如憋死我算了。”
被她这么一说荣光也愣了一下,如果苗圃自己都不在意得罪人的话,好像不管怎么做也没甚所谓。
“反正我在省队的时候就看清楚了,不管你这人再好再会做人,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都得靠边站,那我还哄着他们干嘛,累的慌。”
哟,合着这人还记得当初她被确定参赛的时候在青年队的遭遇呢,难怪那时候沮丧了一阵就开始放飞自我了,最初那种谨慎都慢慢的消失殆尽。
“你自己不也差不多呢嘛,还要说我。”要苗圃来说啊,她只是无意之间会说一些听者有意的话,荣兴可就彪悍了,所谓骂人不带脏字说的就是这位,能气死个人。
于是拌嘴一向不输的荣兴愣是没掰过苗圃的“歪理”,虽然明知道那姑娘偷换了概念,但对方乐的装傻她也不想再去拆穿了。
下午苗圃的比赛荣兴没有去围观,这天气太热了,孔季怕她晒过头了中暑,影响明天的比赛状态就不好了,反正等到晚饭的时候看到喜形于色的苗圃回来就知道她成绩是不错的。
“我是不指望拿冠军的了,不过我们教练说我进决赛还是很有希望的。”只要进了决赛,苗圃就很有希望留在省青年队了。
只是她现在对于自己是不是要当职业运动员产生了些许动摇,青年队的年龄标准只到十八岁,其实大多是十六岁的孩子,再一年她就超龄了,到时候没办法升上省一队她就得另谋出路,虽然她的教练一直说她还有潜力可以挖,中运会的成绩不代表以后,更何况她这时候就能稳进决赛了。
然而苗圃还是很不安,到底不是从小练体育的,潜力看不见摸不着,那陈雅莉还有潜力呢,怎么成绩就是上不去呢?
又不是谁都和荣兴一样,没有家庭负担也没有未来负担,人生的路都没有的反悔,这一下子要是走错了,可真是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