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权利,不知能行驶到几时,还是赶紧去看看父亲。是不是真像吴归说的受到了照应?
轿子轻飘飘起来,轻巧巧向前滑行。
闫明跑到闻渊身旁,探头审视他的脸。
闻渊冷漠地睨他一眼,两手背后,昂然,默然,跟在青竹的轿子旁。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啊,高手啊。”闫明怼起大拇指,对鲁豹子小声说道,“原来老大竟能屈能伸到这个地步,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鲁豹子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他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
诏狱门口,守卫点头哈腰的迎着青竹进去。
青竹漠然低头看着身上的飞鱼服,我所求者不正是可以随意出入诏狱吗?
钻入气息污浊的牢门。青竹留心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但近得父亲所待的监牢门口,还有一丈多远的地方,她停住了,掩面去看父亲身上穿着干净的狱服,正同隔壁关着的一个人隔着栏杆下棋。
父亲看起来脸色正常,并无凄苦,他身后牢房里的稻草也换了干净的,甚至还支起了一个床榻。
略放了些心,不想父亲看到自己新的身份,遂静悄悄退出来。
“去找狱丞过来。”青竹站在外院吩咐。
立刻有番子引着狱丞过来。
“狱丞大人,我要看虞守瑞的卷宗,可方便否?”青竹和声相问。
“回大人,虞守瑞的卷宗是机密文件,除了指挥使和督公的联合手令,我们都没有权利接触。”
什么?青竹心里一惊,眉头皱的很深,“什么样的人,案件需要这样的级别?”
狱丞的一句话,直像一道晴空霹雳炸在虞青竹的头顶,“凡是要秋后处斩的重犯,都在这个级别。”
“秋后处斩!”虞青竹脸色骤变,身子晃了一晃,几乎站不稳。
“是的,大人,大人你脸色很差,您没事吧?”狱丞小心地看。
虞青竹惨白着一张脸,脑袋嗡声一片。吴归都给父亲下了斩令了,还让我在外面做事!
狱丞察言观色,接着说道,“不过大人,虞守瑞的案子或许有转机,因前几天督公交代了,要我们好生伺候他,有督公关照,相信他不至于受斩刑。”
“是么?”青竹气息不稳。
“是......大人,您要相信督公......”狱丞观这位千户,似乎对这虞守瑞格外上心。
“好......”青竹看他的眼神带了力道,“既然督公大人都有交代,虞守瑞就劳你照应了,不得让他有半点损伤。”
“是是是,大人您就放心吧。”
虞青竹摸向腰间,把荷包取下来,又冷冷的朝后说道,“把你们的荷包都给我。”
闫明和鲁豹子紧紧地捂着腰间,牙一阵阵的疼,跟着这个小娘子,丝毫尊严没有不说,还得往里搭银子。
闻渊自身后解下荷包来递给她。
虞青竹将两份荷包递给狱丞,说道:“只要你好好的待他,日后总少不了好处。”
狱丞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虞青竹收回目光,喝一声道,“走。”
狱丞胆战心惊的看着闻渊他们顺从的跟在虞青竹后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荷包,顿时觉得有些烫手,连闻渊这样的人物都对千户大人唯命是从,我凭什么收她的钱财?这位叫闻渊的,可是当年威震东岛倭寇的戍边大将。以铁血冷酷闻名。
当即心中凛然。回头招呼狱卒,“立刻给虞守瑞腾换一件干净敞亮的囚室,一应需求,尽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