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唐公子,对不起……”戏安延一直不停的俯身弯腰道歉。
戏红豆还在戏安延后面开口哭骂着:“混蛋!你混蛋!庶女怎么了!”
唐喻酒踢了一脚凳子,没有好气的说:“滚!”
戏安延赶紧拉着戏红豆往门口走,期间戏红豆还在回头哭骂。
快到出去时,戏安延小声说:
“红豆,别骂了。他是右相唐府二公子。别哭了,别被外面的人看到,要传开了。”
戏红豆一下子把哭骂噎在了嘴里。
右相唐府二公子。
她以为就是个稍有权势的公子哥儿,好歹她这庶女也是戏家的,得罪也就得罪了……没想到……
唐都和戏府还是政敌,她这…该不是给戏府惹麻烦了吧……
想到这,戏红豆害怕了。
她该怎么向父亲和夫人交待。
停止了哭泣,安静的和戏安延走出了茶馆。
唐喻酒冷哼一声。晦气。
他就喝个茶,被撞被撒一身水,被骂还要被咬。
他招谁惹谁了。
疯丫头。
想着,唐喻酒的眼神冷冰冰的扫过周围的人。
“谁要是敢把刚才的事传出去,别怪我鹤川唐氏不客气。”
鹤川唐氏可不止右相唐家。
就像涑河戏氏也不止左相戏家,还有永信伯府,还有封疆大吏等等。
这个分量可够大的,在场的人纷纷称不敢。
唐喻酒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皇亲国戚在场,鹤川唐氏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要不是他怕传出去丢人,才不会白白放过那个丫头,定要穿的满城皆知。看那个小庶……小疯丫头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呸。
哼。
……
戏红豆红着眼眶在戏安延身边走着。
“商世子说…以后不要再送东西了,他不会再收了……”
戏安延开口,想拉回妹妹的注意力,说完又觉得这也实在不是什么能让妹妹高兴的事,还不如不说。
自己真是蠢笨。
“噢。”
戏红豆低低的回应一声,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
混蛋!混蛋!混蛋!
庶女怎么了!他怎么管那么宽!一看就是烟花巷柳之地玩耍的浪荡子弟!嫡子又怎么样,她才不稀罕!无才无德,比不上商世子万一!
商世子……
这么一想,戏红豆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被戏安延拉回了戏府,一连好几天两人都心神不宁的,生怕事情传出去,被父亲和夫人叫去质问。
然而那天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点风声没有。
渐渐的,二人也就安了心。
……
“三小姐哭了?”戏青潭开口。
“是的,前几日是二公子自己出去的,今儿又和三小姐一起出去了。三小姐回来以后眼睛红红的,应是哭过的。”
守门的小厮点头哈腰的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再有消息马上告诉我。”戏青潭开口,语气清冽平静,有一种莫名的威严。
小厮连连说是,退下了。
出来以后抹了一把汗,戏二小姐看着比大小姐温柔的很。其实不然,二小姐身上有一种和大小姐截然不同的气质,是一种平静的压力。而且二小姐的手段,不是说说的。
二小姐可没看着那么温和。
他们二人从不出门,也不知去干什么。她本无意探究他们的私事,第一次戏安延出门她就知道,也没有在意。只是这次戏红豆回来却哭红了眼,显然是有些事情发生的。
罢了。
她也不好太深究,安延和红豆敏感的很,若是知道怕是要误会。
天色渐暗了,戏青潭感觉自己有些心神不宁的。
想出去走走。
心里不安宁,戏青潭只想自己出去,不想惊动旁人。
只见少女走了出去,让侍女在门外候着,自己进了养鸽子的小房间。
戏青潭拿起鸟笼,放在后窗边,打开笼子,在鸽腿上绑上了蓝色的丝带,随即鸽子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奇怪的是,鸽子只有片刻就飞了回来,腿上的丝带也不见了。
戏青潭放回鸟笼,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走吧,乏的厉害,回去休息。”
侍琪小心的搀扶着自家小姐。
回到房里,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戏青潭熄了灯屏退了一应众人。
就在安静漆黑的房间里坐着,戏青潭靠着床头,眼睛明亮。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个半时辰。
“叩叩。”窗户处传来轻轻的响动。
戏青潭轻轻的走过去,缓缓的打开窗户,没有弄出一丝动静。
门外一个黑衣少年静静站着,长相有些阴柔。
程齐。
这是在戏府厨房干粗活的程齐,是个哑巴。
当然,他也是戏青潭的人。
这少年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个,太监。
被灌了哑药的太监。
当时他半死不活的倒在小路边,被戏青潭救了。
也许他身上有什么大秘密吧,但戏青潭没有打探的心思。
她需要的只是他的一手好功夫,程齐也就成了她的人,被她安排进了戏府。成了厨房的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哑巴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