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安延低着头,快步的走着,心里确实心思颇多。
没想到世家子弟中,还有商世子这样谦和细致的君子,难怪妹妹心生向往。
商世子又不热,他清楚的知道那扇子是为谁打的。
不过那鞭伤是怎么回事,南阳郡王不管事,南阳郡王府不是他这个世子在管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今日马车内下来的黑衣公子又是谁呢……
戏安延思绪混乱的踏进了戏府的大门,却没注意身后跟了两个尾巴。
“公子。”小厮唤到。
被称作公子的人看着戏安延的背影邪恶笑着,表情充满了**。
本以为今日是找不到他了,没想到他回来时又被他看到了,这可真是缘分啊。
京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尤物,当真是妙啊,妙不可言。
小厮心里发颤,却不得不劝诫到:“那可是左相戏府啊,公子……”
“慌什么慌,左相戏府又怎么样,戏大公子又不长这样,他不是个下人就是个庶子,动了又能怎么样。”
满目淫光的公子骂到,顺便踹了小厮一脚。
这…这……
小厮觉得不妥,却也不敢再出声了。
他相貌丑陋,不然也不会在公子身边留到最后。那些有些姿色的小厮,早就不知所踪,说不上此时在地底变成了烂肉一堆。
……
南阳郡王府。
送走了戏安延,商无书赶紧快步跑回了府内。
院内。
商殷夏一身黑红的广袖曳地袍,斜靠在树上,面容妖异,眼神冷戾,修长白皙的手中握着一条鞭子。
“二哥,我刚送走他,我真的不适应有意耽搁的,我不知道那是大哥的药……”
商殷夏猛的甩起鞭子,商无书闭上眼,身体下意识一抖。
方才他出去拿东西,并不知道那是大哥的药,又碰见了戏安延,就耽搁了时间。
其实大哥也不是急需这药,只是他拿着药箱回来,二哥上来就是一鞭子抽在他胳膊上。说他有意谋害大哥。
他没有……
其实他也习惯了,一旦遇到大哥的事情,二哥就对他无比苛刻暴躁。
小时候二哥对他动辄打骂,近些年倒是不再动手了,只是冷脸和责骂,唯几次动手都是因为大哥的事。
就如今天,如上次在华王府。
想了片刻,商无书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睁开眼,并没有看到鞭子。
二哥正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商殷夏抬手,拿鞭子抵住商无书的喉咙。
商无书丝毫不反抗。
他当然有能力反抗,他的武功,其实比二哥强些。一是他不想也没资格反抗,二是他的武功还是二哥教的他怎么敢那么忤逆。
至于二哥教他武功是怎么一回事,就说来话长了。
“商无书我警告你,你要敢存一丝一毫伤害大哥的心思,我打死你。不要觉得我打不过你就拿你没办法。”商殷夏一字一句冷冰冰的说到。
商无书知道,虽说他在功力上强些,但二哥走的路子太狠了,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我不会……也不会二哥动手……就算打死我也不会……”商无书被鞭子抵的说不出话。
“殷夏!”一声呵斥传来。商殷夏放下了抵在商无书喉咙的鞭子。
商无书一阵咳嗽,干呕了几下。
把鞭子扔在地上,商殷夏弯腰行礼叫了一声:“大哥。”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怕是要惊掉了下巴。此时的商殷夏完全隐去了平时乖戾的样子,竟有些乖巧的意味。
商无书也不惊奇,缓过气来,跪在了地上。
“无书拜见大哥。”
说完商无书弯腰拜下磕了个头。
想来刚才二哥已经拜见过大哥了,他前去拿东西,还没来得及拜见。
“起来吧。”青年开口,听不出语气。
商无书起身站了起来。
商不春慢慢弯腰,拾起了的地上的鞭子,直起身来。
看向商殷夏。
商殷夏看着对面的大哥,眉目俊朗,神态清冷,嘴轻抿着,唇色浅淡。还热的天气,却披着大氅。
商殷夏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大哥,我没有在打他……”商殷夏绝美的面庞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
商不春也没说话,转身抓起了商无书的手腕,塞给他一瓶伤药。
然后再次看向商殷夏。
“大哥,我没想……”商殷夏开口。
商无书也出口解释:“二哥没打我,这伤是一开始的,只有一处。我解释之后二哥没有再动手了。”
商无书解释的诚恳,他知道他若是说二哥一下都没动他大哥也不会信,反而是弄巧成拙,惹二哥厌恶。
商不春点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商殷夏狠狠地暼了商无书一眼,赶紧跟着商不春的脚步去了。
商无书看着手里的伤药,有些难受。
大哥从不打骂他,那么的……客气,疏离。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他有些想不清,他究是觉得大哥对他这样好,还是二哥对他这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