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去姚夫人那里看看吧!”
程雪心点了点头,带上夏荷和冬梅一起往任钧川和姚如霞的住处走去。
早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墨韵堂外的樱桃花开得正浓。刚走出墨韵堂的柳元杰远远地听到慕玉瑶的笑声,忙闪身躲到了围墙的拐角后。
闪过身的瞬间,柳元杰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碧色身影。直到听见守门的婆子给程雪心请安,而且等到门口再一次安静下来之后,柳元杰才从墙角后走出,低着头默默地往外面走去。
哪里来的什么熟悉,为了避嫌,柳元杰已经月余不敢去看望慕玉瑶,就为了避免碰到程雪心,那个身影之所以熟悉,不过是时常出现在梦中罢了。
曾经,柳元杰还能坦然面对程雪心,甚至当着慕云庭的面,也能神态自若地与程雪心相处交谈,可是,从答应了和叶疏影的婚事开始,柳元杰彻底失去了心灵深处的那层屏障,他害怕看到程雪心,哪怕是一想到她,心里就会割裂似了的痛。
天池隐在暗处一直跟着柳元杰,直到柳元杰离开了王府,他才面色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春草的身孕已经十分明显,程雪心不让她再去玉笙阁伺候,还又派了两个丫头到春草的院子里服侍。
见到天池进屋,春草刚想从树下的圆椅中起身,就被天池按着肩膀又重新坐下了。
小丫头过来刚刚倒了茶水,天池就冷声命令她和站在春草身后的婆子离开。
春草早就发现了天池脸色的不对,待伺候的人走远之后,她才放下手里的婴儿衣服问天池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池闷闷地喝了两口水,慕云庭让他监视柳元杰的行踪,虽然没有说为什么,但是天池总感觉到这件事情和程雪心有关,尤其是柳元杰今天的异常举动。
天池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春草,也不想有孕的春草为这件事情忧心,所以沉默了一阵,天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说今天在外面忙的太累了,想先进屋去睡会儿。
春草没有再追问,服侍着天池睡下后,自己就坐在窗边做针线。
天池终究是没能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辗转了一阵后,他气恼地坐起身告诉春草说和慕云庭约好的时间到了,自己要去外院书房见慕云庭。
春草已经意识到了不寻常,满脸忧虑地看着天池闷头走远了。
慕云庭在晚膳前已经回到了王府,他先去了外院的书房,天池已经在那里等他。
看到慕云庭进院子,天池忙上前行礼。慕云庭让无劫和无介等在外面,自己领着天池进了屋子。
天池像往常一样熟练地给慕云庭泡了茶,慕云庭却并不端茶盏,只淡淡地问天池这几天监视柳元杰的结果。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慕云庭神色平静的脸上,他坐在书桌后闲闲地翻着手里的一本书,天池却觉得一股寒意飞快地蔓延到了全身,他仔细斟酌了一下才把柳元杰这些日子的行踪给慕云庭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