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他。”
雁不还面露愠色,又暗自惊讶于他连孟珒的事都挖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咬牙切齿道:“孟珒,他看上了丹云子。”
孟家出情种,孟珒大抵不会和他一条心了。
杨柳风一愕:“这不怪道长,从来因情生变之事,就连神仙也无法预料。”
不过,他心道:孟珒,不会轻易得手的。
丹云子那人,他师父都磨了上百年,还不是落了个空。
孟珒和丹云子这二人,有的是好戏看。
雁不还反复玩味着“因情生变”四个字,总觉得胸中气不顺畅。不解风情他老脸一怒,又散发魔气把颜面遮盖的严严实实。
心中火起。
雁不还:“去年秋天,多次出现在千尺湖的人是你吧?”
“呵,道长可真是耳聪目明。”杨柳风:“除了在下,只怕你还不知道,裴狐君也去过。”
且多半,是为丹云子去跑腿的。
雁不还:“这么说,老道的地盘被人盯上了?”
杨柳风:“玄门之中,若有人注意,风吹草对都会被人瞧见,哪有什么秘密可言。道长别忘了,鲤族。”
有水之处,就有鲤族的眼线,自然是什么都瞒不住的。
雁不还一想到鲤族,又生起恨来,恨不得马上把那些鲤鱼一条条用竹签从尾穿到头,架在火上烤着吃了解恨。
“鲤族,该灭。”
杨柳风听的心头一颤,改容道:“在下可没说什么,就事论事而已。”
雁不还见他三番五次把话题往鲤族身上引,心下知道杨柳风想借他的手灭掉鲤族,却不那么直接地问:“去年,杨公子三番五次潜身进入千尺湖,不会被人窥到踪迹,想灭口了吧?”
杨柳风:“道长可以这么想。”
雁不还挥手解除周身结界:“杨公子和老道相谈甚欢,既然你有找龙髓的志向,不妨考虑与老道联手,老道在千尺湖随时恭候杨公子。”
杨柳风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对面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仿若没有来过一样。
他又坐了一圈,吹面不寒反复在他手中开合,带着它主人烦躁的情绪,在冰澈峰上簌簌作响。
龙髓,他一定要找到龙髓。
突破小乘境。
绝不能把紫薇宗少公子之位拱手让给花满蹊,绝不能。
许久,吹面不寒渐渐无声,杨柳风离开了。
他一走,隐了生息立在不远处的孟珒神识大开,把方圆百里探了个遍,不见有什么东西,这才准备回身去找成九川。
雁不还和杨柳风说的话,他并没有听到,他从来不屑于用法术偷听墙角。
他心道:从前没见雁不还和杨柳风有来往,他们却在冰澈峰见面,这是为何。
杨柳风。
看来,隐在玄门之中的心怀鬼胎的人还不少。
“一方。”他刚收回神识,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道。
孟珒回过头去,微讶:“舜华。”
那日,他没来得及和梅兰庭说句话,正打算发传音符问一问情况呢。
梅兰庭:“我留在如意境里帮狐君料理了点事,出来找你们,你们却都走了。”
他又循着生息追过去,只找到了成九川,却不见孟珒。
“哦。”孟珒应了声,眉头缓缓皱起来:“裴狐君呢?”
梅兰庭道:“大概是追裴不意去了。”
孟珒心中了然,定然是裴夜雪知晓难免一场恶战,故意把梅兰庭留在如意境中避开的。
“孟珒,”梅兰庭不知道孟珒在想什么,道:“我方才遇见成师叔了。”
孟珒:“他在哪儿?”
梅兰庭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在花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