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章 第 45 章(2 / 2)刀剑攻略Ⅱ首页

“兼先生,一瓶就差不多了。”堀川想拿走和泉守又拎上的新酒壶,但被对方挡开。

“哪有啊国广,这点酒才提起点兴致好嘛!”脸上微浮酡色的兼桑意识清醒,就是精神被酒精搞得亢奋,本来就不小的嗓门现在更大了,挥着酒瓶就找人跟他继续喝,可惜大多数熟人都在堀川的招呼下都不怎么理他,最多就是象征性跟他对上两杯,完全不过瘾。

兼三岁顿时不乐意了,挥着酒瓶随手一指,看到了邻桌的被被,直接不经大脑的叫唤出声:“喂!山姥切,来跟我喝一杯啊!”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声音是肉眼可见的变小了。

因为他所指的方向线条上,不只有山姥切国广,还有斜对桌坐着的山姥切长义。

这突然变化的气氛也让和泉守亢奋的情绪冷却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他第一反应是下意识地看向首座的主人,果然瞧见她同样变色的脸后越发心虚,硬着头皮咳嗽一声:“那,那什么我喊的是山姥切国广。”

“兼先生!”堀川急急晃他袖子,让他别再说话了,真是越说越错。这个时候明明就该把两人都邀上才对!

就在宴会气氛逐渐冷却时,只听见山姥切长义轻笑一声,看了不远处的被被一眼:“在叫你呢,你不应声吗?”

被这突发状况也给愣住的被被下意识举起面前的杯子,直接回了一句:“但是,我也不怎么喝酒啊。你叫次郎和岩融不是更好吗?”

这有些憨憨的回答让附近的一些刃忍不住笑出来,气氛很快回暖。

立时就有更会调节气氛的刃也举起杯子:“那,我就邀长义喝一杯吧。”正是长船派的大般若长光,这也是一个酒量颇为不错的刃。

“恭敬不如从命。”长义也着笑着举杯,两振都算是长船派的刀互相隔空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长义眼角的余光往首座的方向扫了扫,脸上笑容不变,像是不经意的随意开口,“其实直接喊名字也没什么,本丸里有两振名为山姥切的刀也是事实,我们也在这座本丸共同作战和生活了这么久,过分拘泥就太见外了。”

这漂亮话一说,宴会上的热闹氛围彻底回来了,甚至更加热烈。

“说得对啊长义!真是和刚来时完全不一样了,很大气嘛!”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就是该摒弃前嫌才能共同守护历史呢!”

“真是太好了,你们俩终于不闹别扭,我们也很高兴啊!”

“干杯干杯!今天高兴要多喝两杯才行!”

酒鬼们彻底嗨起来,不是酒鬼的也跟着他们多喝了两杯,郁理也不例外。

她是真的开心和高兴,本本能当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高傲的小少爷是不屑撒谎的,就像他当初都不肯掩饰对被被不好是一个道理,没人能强迫他干不愿意的事。

不过这变化还真的挺大。

第二天醒过来的郁理高兴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之前关系那么差的两个刃真的会因为那次合战场的一次合作加上她受伤所以愧疚的原因就变得这么不一样吗?力道是不是有点过大了?不太合理啊。

左思右想郁理总觉得自己应该错漏了什么,可是真看到那两振刀本刃了还是胆小的没敢问。

本本不会再一口一个赝品的叫被被了,两个刃现在也能被编排进一个部队里了,虽然从来不会互相亲近,但绝对能好好合作了,郁理觉得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

再指望他们多要好那太强刃所难,现在这程度就可以,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只能看时间。

郁理刚打算就这么放弃,不再去想追根究底是差了什么,结果答案它就主动跑到她面前。

那是又一天的新黄昏,郁理在办公间里和近侍药研讨论着本丸的出勤安排,出阵部队就回来了,还中伤了一刃,伤员正是山姥切长义。

“运气不太好,连遇了三回检非违使,山姥切长义一直被敌枪集火,就变成这样了。”其他部队成员的解释也是让人无奈,战场运气这种事是真没法说。敌刀就喜欢逮着同一个刃集火这种事郁理跟着出阵也碰到过好几回,遇上的话只能自认倒霉。

“我知道了。”她点头表示清楚,“大家辛苦了,都回去休整吧,我去看看长义。”

手入室这会儿算是被长义一刃全包,郁理进去时,就看到四个相隔的手入部屋里只有一个门是关着的,其余都是空着,很自然地敲门又推门进去,就看到中伤的倒霉小少爷安静躺在那里。

“主君,来啦?”他看到她时还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因为疼痛导致笑容变形。

“伤员就不要乱动了。”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和血迹,郁理皱皱眉,“用加速札加快修复吧,不然这得疼半天才好。”

正要去取符札时,却被伤员制止了。

“先不忙,我有话说。”整个手入室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再合适不过的机会,长义开门见山,“我发现了,您这几天一直都在疑惑我为什么和仿品君关系缓和了这么多对吧?正好,可以趁现在和你说说。”

对方突然主动提起缘由,郁理忽然就有些慌。

“我已经知道了。”长义不给她规避不妙感的机会,直接就把答案说出来,“你为了山姥切国广的事私底下拜托德川家调查作为藏物的我的资料,随后德川美术馆调查分析得出我当时在户隐斩山姥的可能性较小的结论。”

咦?

咦咦?

咦咦咦?

郁理瞪大了眼,僵着身子,内心的小人已经满面惊恐地在尖叫了。

为什么长义会知道这件事啊!当初被被被不小心看到的那些资料她不是早就销毁了吗?

“就是长姥切国广告诉我的。”长义完全没有给那位仿品君遮掩的意思,直接抖落个干净,“毕竟他早就能自由来回现世了吧,稍微花点功夫重新弄一份您当初就有的资料也不是很难。”换成他就有不下于十种办法搞到想要的东西,那仿品君看起来是没他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一种都想不到。

郁理听完只想抱脑袋,她单纯又腼腆的被被居然会背着她做这种事了!?

“因为他看不下去您夹在我和他之间为难的样子了,所以动手做了点出格的事。”说到这里时,长义的眼眸闪了闪,声音也逐渐放低,“我也是,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件事,大概还要在您面前犯蠢很久”

郁理瞬间头皮一紧,下意识就想摆手摇头,她不是她没有,她没把这事说出来真不是想看谁笑话的!

只是手刚抬起来,袖子就被人拉住,躺在那里的青年垂着眸子没看她,却是精准地猜到她在想什么:“我知道的,您不是出于这个意思隐瞒的,相反的,是想保护我。”

有关斩山姥的传说,有关山姥切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尽她最大的努力去维护他和那位仿品君的心灵和尊严。正如她所说,最后不论真相具体如何,总有一方注定要受伤。最重要的是,知道了这个秘辛以后,就算后世再有谁反过来证明逸话是属于他长义的,他也没有任何喜悦感了。

“长义”

“既然知道了我就不会逃避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逃避的,一切该如何就如何,您也不用对我避讳,我并没有您想的那么脆弱。那个仿品君有句话说得对,名字不过是我们的故事之一,还有很多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银发的付丧神抬眸,朝着那张担忧的脸浅浅笑了笑,面上带着释然。这段时日他是真的想了很多,也在认真了解眼前这个主人后,也对自己进行了一次重新定义,他依然是骄傲的,对自身能力十分自信,却不再是傲慢的,对其他人像过去那样俯视。

眼前这个人有这样的惊人成就也不曾骄傲自满,一直都温柔地平视着本丸里的所有人,他的自视甚高在她面前就显得极为可笑了。

倒不如说,现在的他同样正被这个人温柔和强大所吸引。

“不过名字依然还是很重要的,而且德川美术馆给出的结论只是我斩山姥的可能性较而不是没有可能。因此这个名字也并非只属于仿品君不是吗,也是属于我的。”

“长义啊”郁理听着这小少爷的话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无奈,“虽然你想通了我很高兴,但是打个商量,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叫国广了?”就算他从最开始的“赝品君”改口成“仿品君”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但果然还是很糟啊。

“既然主君开口,当然是可以的。”漂亮的小少爷一口答应,没等郁理诧异他竟然这么好说话,他便又道,“但是作为交换,您能不能也叫一次我的名字?”

“诶?”

郁理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要求,而长义这会儿却是垂下眼眸不再看她,只是盯着主人那与他视线平行仍被他拽在手中的袖子。

“山姥切从我来到这座本丸以来,您一次都没有这么叫过我吧?包括仿品君那内,你甚至连我们的全名都很少叫,只有长义和国广。但是我没来这里之前,你一定没少这样唤名。这么多次的唤声里,却没有一声是属于我的呢。”

银发的青年因为受伤有些无力地躺在那里,漂亮的面孔都因此变得苍白易碎起来,当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放下往日的高傲直白地低声陈述心底小小的不满时,与其说是抱怨,更像是一种撒娇。

郁理的心不知不觉已经软了,甚至听得都有些愧疚,好像是这样耶,为了避雷跟和稀泥,她真的一次都没那样叫过长义呃。

有心想道个歉,但转念一想小少爷现在肯定不爱听她说这个,还不如直奔主题达成人家的要求。

“那山姥切?”郁理有些小心地喊出这个名字,不知是否出于惯性,名字叫出口的瞬间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另一个金发青年的身姿。

只是那身形才只出现一道模糊的轮廓,她还被人抓着袖子的那只手就被轻轻晃了晃,视线不由就被床头那张含笑的脸吸引了,特别是那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眸,不复往日的礼貌优越,只有纯粹的满足欢喜。

“是,我在。”他低低回应,声音有些轻又有些软,像是挠过心房的羽毛般,偏偏似乎又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郁理只觉得身体有哪里被麻了一下,心脏都停跳了两拍,热度涌上脸的瞬间她开始慌乱无措:“治、治疗。长山姥切,我拿加速札,一会儿就好啊!”

手入部屋里气氛变得莫名,而手入室外,正好有事找大将的近侍药研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背倚着门墙。

山姥切长义,很有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