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也不是也姓修,还叫修燃?”伏城狭长的眼睛半眯着,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这名字,难道不是你爹娘比照着修灼尊上起的吗?”
“既然如此,就不要恶意揣度修灼尊上的原身。”
练溪川帅猫无语:‘好吧,算你歪打正着蒙对了,我的确是比照修灼两个字起的假名。虽然但是,我真不是恶意揣度好吗?我分明铁证如山!’
然而鉴于修灼现在的情况特殊,练溪川也只能忍了:“好的,你说得对。修灼的原身一定拔山举鼎、孔武有力,绝不可能是小萌物。”
伏城犹豫些许时间,才七分羞涩三分自得地开口道:“说起来,我其实应该叫修灼尊上一声叔叔。”
“嗯?”练溪川讶然,竖起耳朵:“展开说说?”
据练溪川所知,蕴月兔一族因血脉特殊,早年惨遭灭族大祸。整个族群,只剩修灼孤零零一兔。
这会儿伏城说他应该称修灼叔叔,顿时激起了练溪川的兴趣:‘难不成,蕴月兔还有族人幸存?并且和狐族结成了道侣?可这样的话,伏城不可能不知道修灼的原身是什么啊……’
伏城抬爪搓了搓脸道:“我爹说,他和修灼尊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后来遇到了些变故,修灼尊上才入世闯荡,那之后他们两妖便很少会面了。”
“不过我爹说,修灼尊上在我还是只小毛狐狸的时候,曾经抱过我。”
大尾巴指向躺椅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般般道:“那时候,我就像他这么大点儿。”
经伏城这么一说,练溪川也隐隐想起了些儿时的记忆。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除了修灼外,似乎还被一只有好些条尾巴的红狐狸舔过毛。对方那身仿佛火焰燃烧般的华丽皮毛,曾经让小小的他羡慕过挺长一段时间。
虽说多多少少信了伏城的话,可练溪川还是谨慎地试探道:“令尊若是修灼尊上的挚友,那他一定相当厉害吧?”
伏城带笑的狐狸脸骤然平静下来,兴致如潮落般迅速地消退。似乎注意到练溪川愣住的表情,他才重新挂上僵硬的笑,话音一转:“对了,我爹邀请你到他那边做客。”
“你要是想去我就带你过去看看,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估计他也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练溪川却是警惕起来,若是兽身,恐怕他此刻的后背毛都已经炸起来了:“你父亲……知道我?”
“哦。”伏城巴掌大的耳朵后压,用爪子扒拉着爬进来的一只小虫,漫不经心道:“我那日送竹青枫那小子回你们寝室,应该是身上沾了你们几个的妖气?我爹对陌生的妖气非常敏感,知道你们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怎么会对你感兴趣,他都许久不见客了。不过呢~我也从来没搞明白他的心思过。”
“如果你真打算接受他的邀请,我就帮你挑个他心情不错的日子,省得你被他丢在门口罚跪。”
提起‘罚跪’二字,伏城似乎心有余悸般,一个失爪,按扁了淡绿色的甲壳虫。看着爪上的粘液咧了咧嘴,他嫌弃地用力在躺椅腿上蹭了两下。
在练溪川的脑海中,面前垂头耷脑的狐狸,逐渐和入学考核前夕,他和小兔子在‘雨’中遥望过的负‘竹’请罪之人的背影重合起来。再细细地回想一番,还有一名‘造雨’的女子,曾称呼罚跪男子为师兄?
初见竹蜻蜓便觉得对方谜之眼熟的练溪川:“……”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学长,我能请教你件事儿吗?”
“在一个多月前,大概是新生入门考核那会儿,你是不是被令尊罚跪过啊?”
伏城猛然抬头,惊愕万分:“你怎么知道的?蜻蜓那死丫头告诉你的?”
练溪川:“……”果然是你,那个借着‘雨水’遮掩随地小便的。
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既伤个妖自尊,又伤害两妖友情,也只能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糊弄过去的样子。
“猜的。”练溪川淡定道:“看学长如此怨念,恐怕是没少被令尊罚跪。”
“而且听青枫说你闭关整月后突破到固体期,那就只能是入门考核那会儿被罚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