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任你处置。”
我又该怎么回去呢,以什么理由呢。她们…会跟我解释吗,会解释吗?
脑袋好沉,像是被扔进了冷水吃,抓不住一丝热气和温暖,浑身无力,费力地抚上额头原来是发烧了,努力地睁开眼睛,扒拉着床头的抽屉是空的,忘了昨天刚搬的家。强撑着从床上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东西怎么晃来晃去的,脸颊胀红,准备下楼找张姨要点感冒药,开门就发现我妈站在我房前。
“妈,你怎么来了?”声音沙哑的厉害,扶着门框喘着粗气,冷冷地看着入戏太深的妈妈,“我怎么在这,你再不出来,我都要找开锁公司上门服务了。”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从缝隙穿过去,头贴着墙一步步移动,无心去在意她脸上的表情,“给我站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怎么信你没事?”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拢过我肩膀,我挣脱不开也不敢挣脱,这是就是楼梯不能乱来。
侧过脸看着这个眉毛都拧在一起的女人,眼神里的担忧,嘴里不停地念叨,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给你带了煎饼果子,糖葫芦,放心吧加辣条的。”“什么叫我偷吃你的,这明明是我老公的钱买的!”“又想吃哪家的火锅了?”“给你带了最爱吃的鱼香肉丝。”……现在的你又是几分真假呢?
躺在沙发上看着她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喝水,看不看电视,“我冷。”就见她抱着两床被子回来了,温声细语地问还冷吗,我歪过头一行泪滑落,“冷。”心好冷。
医生很快就到了,拉过我的手,“你这?”我很快缩了回来抬起了另一条胳膊,没来得及处理血迹斑斑的,“没事,磕的。”
等医生离开,我妈才开口问怎么回事,“没事,磕的。”见她还想开口,我莫名暴躁,“我说了磕的磕的,你要问几遍啊!”
见她掖被子的动作愣了愣,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对不起,我现在头很晕,可以让我一个人休息吗?”眼看着药快输完了,我盯着输液管的小葫芦,终于空了。我撕开胶带将针头拔了出来,晃晃悠悠地要回房间。
“安歌,你生什么气呢?”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多了许多抱怨,“没有。”
“那是谁哪里惹你生气了吗,从搬家到这你就不出房门,是对房子不满意吗?”听着她在我耳边询问,脑子都快炸了,身体不住地颤抖,弯下腰减轻疼痛,“咳咳咳,咳咳,我的学生档案在妈妈那吧。”
我冷眼看过去,吸了口气慢慢站直了腰,“你不知道安若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吗,可是张姨却送到了我的手里。”盯着妈妈震惊的脸,眼神无疑是惊慌失措,“咳咳,一大清早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是该说我的名字出现在了安若的通知书上,咳咳咳咳咳,安若的通知书上是我的名字?”
我捂住嘴,咽下嗓子里的血腥味,后背贴在墙上,胸腔被咳嗽震得生疼,“咳咳咳,咳咳咳咳,是从爸爸回家后商量的吧,安若从小学便拒绝一切社交,你们心想家中财产足够养她一辈子,便提出了咳咳咳,提出了放弃义务教育,在哪学不是学呢,学籍又怎么可能存在呢。咳咳,你们当时只是想如果她想体验生活了,就给她安排一份轻松的差事,哪怕倒贴钱也能让她安稳一生。可是你们万万没想到,安若也会有想上学的一天,咳咳咳,心爱的宝贝闺女第一次提要求,爸爸怎么会忍心拒绝,咳咳咳这时就该想起我了,很少人知道安家有两位千金吧,咳咳咳,就算我死了也只是户口本上少张纸,咳咳咳咳噗咳咳,而安若则是顺利地代替我,她就是曾经的安歌,不是吗!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一阵狂咳,手被鲜血打湿,感觉全身肺腑如针扎一般,嘴角沾染着红色液体,渐渐有些站不住脚,世界也变得好模糊,不会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