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起床气也不翼而飞。
慌乱中四下打量,想找一个趁手的家伙,可看到周围的环境后,他直接愣住了。
土坯色的墙体看起来已有些年头,斑驳脱落,细纹纵深,房顶上以原木为梁,梁上盖着稀疏的茅草。
屋中陈设简单至极,一榻,榻上有青白色帷幔,榻旁有一矮桌,桌上放着盛水的陶器与陶盏,除此之外就是眼前这个做古装打扮的人。
“这是……片场?”
赵小川霍然起身,大饼脸吓得倒退两步。
“赵小山,你给我出来,竟然趁我睡着把我弄到片场来,这个恶作剧一点也不好玩。”
赵小山是赵小川的弟弟,古灵精怪,多大个人了,还总以作弄他人为乐。
大饼脸此时回过神来,忽而张开香肠嘴大叫道:“快来人啊,少寨主被王寡妇打傻了……”
片刻后,几名汉子推门而入,为首的是一名须髯茂盛的中年方脸大汉,他进门后虎目一扫,直直看向榻前站着的赵小川。
被此人盯着看两眼,赵小川自觉就像是被猛虎盯上的猎物,颇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受不了对方的眼神杀,轻咳一声,强笑道:“赵小山呢?”
方脸大汉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原本就在屋内的大饼脸问道:“招财,怎么回事?”
大饼脸将自己叫醒赵小川的前后经过简单讲述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寨主,小的看少寨主满嘴胡言乱语,估计就是昨夜被王寡妇打坏了脑袋。”
方脸大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重又看向赵小川,问道:“小川,可还认得爹吗?”
赵小川一愣,恼羞成怒道:“我爹早死了,少来占我便宜。”
方脸大汉面色一黑,他身后的几名汉子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强ren住才没有笑出来。
赵小川才不管这几人是谁,他是真的生气了。
“赵小山,快滚出来,你想死是不是……”
赵小川认定这是弟弟跟自己开的玩笑,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玩笑开的实在太过,竟然还找人来冒充兄弟俩早已去世多年的父亲。
虽然那方脸大汉和父亲确实有些相像,但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这是对过世父亲的不敬,老娘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众人看着赵小川在那里大喊大叫,却没有人说一句话,反而将目光投向领头的方脸大汉,等着他发号施令。
方脸大汉等赵小川停止吵闹,才一字一句说道:“小山早就死了。你俩乃是双生兄弟,他非是你弟弟,论年齿,他比你先出生半刻,理应是你的兄长才对。”
见方脸大汉说的认真,赵小川反倒开始陷入沉默当中。
俄而,方脸大汉继续道:“你娘生你们兄弟俩的时候难产,娘仨最后只活下来你一个。这些年是爹的过错,不该任由你胡作非为而不加以节制,如今落到这步田地,王寡妇没有过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和爹的错。”
这一番话似乎抽空了方脸大汉的精气神,他长叹一声,一脸落寞之色。
看起来不像是演戏!
赵小川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身上的装束,忽而试探问道:“现在是大宋哪位皇帝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