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时光都耗在书房里商量水泥的用处和量产问题,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人工,而且因为人口可以买卖,人力成本可以压得更低。
当然剥削人来做事是不可取的行为,比起剥削,自然是用高工资来调动劳动的积极性更为可取。
春天来临的时候,靠卖水泥倒是赚了不少银子,就算各处闹灾,江南却依旧是歌舞升平,那块地儿盛产粮食,所以比起北边来说,日子好过得不要太多。
水利工程又开始动工了,容静秋也好,赵裕也好,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每天都往外面跑,晚上回来时全身都要散架了。
容静秋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夏薇被册封为夏妃的消息,这才过去了一个冬天,她晋升的速度比上辈子快得多,而随着夏薇的水涨船高,夏家因为捏造夏薇死亡的事情,被皇帝从定北侯降为定北伯,而夏太后越发低调,最新的消息,倒是听说她病倒了的消息。
她还没来得及分辩夏太后是真病还是假病,就被宁天魁拉着出来逛大街,“宁兄,我真的还有事,这街”
宁天魁神秘兮兮地道,“听说今儿个意趣楼要拍新花魁的初夜,我寻思着,这样的清倌正适合十七你,我们去看看合不合眼缘,若是合适,为兄就把她拍下来送给十七。”
上回说漏了嘴,事后担心了好些天,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他对这九皇子妃的族兄印象就更好了,尤其是冬天来往更密后,现在俨然是好知己,所以带他来开开荤也很有必要。
容静秋一听,脸都有些黑了,这山陕的宁总督怎么养出这么个嗣子来?不过转头一想,既然都出来了,那就跟他去开开眼界也无妨。
“去看看就好,拍人就不必了。”她又有没有作案工具,就不耽误人了,更重要的是,这种随意拍卖女性的行为,她潜意识里并不喜欢,甚至还有几分反感。
当然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说不清道不明,但这感觉与这时代格格不入,她是知道的,所以就连赵裕,她也没有透露过内心这种想法。
这种灾年,卖儿卖女的行为多得很,只要有口饭吃,没有什么不能卖的。
烟花之地永远都是那销金窟,永远都是有钱人爱好的地方。
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的钟义一听到她要去逛那烟花之地,忙皱眉试图阻止道,“十七,这不太好吧。”
他就差说你是个女子,得考虑名节。
容静秋还没有说话,宁天魁就用手中的折扇轻敲了钟义两下,“钟兄,你这样就不对了,容兄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让他见识一下这样的场面是不对的”
钟义瞪了眼这宁天魁,真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你知道什么?”
“我就算再不知道,也知道男人需求什么。”宁天魁颇看不惯钟义这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尤其是拘着容十七就不应该了。
眼看这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容静秋一把拉住一个,站在两人中间道,“我已经决定要去开开眼界。”
钟义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不由得有些郁闷,但他深知她的性子,这是劝不回了,于是果断地闭上自己的嘴巴。
容静秋这才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不过还是朝钟义使了个眼色,表示她只是去看看而已,什么也不会做。
钟义也没脾气了,对这个妹妹,他现在是真当妹妹来宠的,毕竟她也确实是他的血亲。
容静秋踏进这山陕最大的销金窟时,就看到那颇大的舞台下面坐满了人,场面非常的热闹,而宁天魁是宁总督的嗣子,在这里自然是有包厢的,花楼里的妈妈亲自过来相迎,说了好些场面话,然后才让一个长得颇为标致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引他们上楼。
“这里还真赚钱。”容静秋看这场面,心里一盘算,这里今晚进账可不少,灾年不景气的时候还能这样,那之前的丰年岂不是更让人咋舌?
果然宁天魁道,“这不算什么,你没见过往日的盛况,那才真叫排场,钱都哗啦啦地赚。”
容静秋笑看宁天魁,“宁公子倒是清楚得很。”
宁天魁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这销金窟背后的主子自然是他爹宁总督,但打理的人是他,用他父亲的话说,这不但能把那些有钱人袋子里的钱财掏出来,还能收集到大量的消息,所以这楼子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透露给容静秋知道的。
迈进了包厢里面,她好奇地看了看这雅致的装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到了什么雅致的地方。”
“这意趣楼一向是做达官贵人富户的生意,哪能真的弄成俗里俗气的样子。”宁天魁展开手里的折扇道。
容静秋一边听,一边还是东看看西看看,然后看到有喇叭状的东西摆在角落里,她微微眯了眯眼,好奇地上前围观了一下,然后在宁天魁看向她的时候,她很自然地走开,没有故意去拆人家的台。
这样的销金窟一向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要说没有一点猫腻,那是不可能的,反正她说话注意一点就行了。
“十七,来尝尝这里的茶,这可是外面千金难买的新茶。”宁天魁招呼着容静秋坐下。
容静秋从善如流地坐到他对面,闻到了那香茗的味道,举起杯来轻茗一口,果然口齿留香,“好茶。”
宁天魁听到容静秋称赞,遂笑着给容静秋介绍起这意趣楼的特色来。
说了一会子话,下方那舞台就开始有人上去,先是歌舞表演,看来那什么花魁的初夜拍卖,应该留在后面的压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