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天罚笔亲昵地握着她的指尖。她的伙伴，最后一次，一起并肩作战吧。

她手聚黑气，笔凝神魂，此时无法完全催动本命法器，唯有抽出神魂，借神魂之力写出一个个神秘古老的符咒。

抽出神魂，其痛如极刑，每写一咒，魂魄便暗淡一分。嘴含腥血，凭精血之威念咒，古老悠久的咒语像是积威已久，风云变色，黑云已至。

“不好，她想干什么？”其中一聚魂期鬼修看着她写出的符咒，竟生出威胁。

他刚话毕，符咒之威已显。他觉察到天地规则已悄无声息地锁定他，惊恐万分，动弹不得。

他们万分后悔，惹谁不好，摊上这个煞神。

姜莞此时嘴角一嗔笑意，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从她成为修士，便早已把生死看之淡然，唯一遗憾的，无法看淡冤屈。想她一身正气，却身负骂名，叫她如何看淡。

“魔鬼……”一众恶鬼的身形无法凝聚，鬼气开始散去，从未听说有人能借来天地规则之力，作为修士谁不是存在于天地规则之下。

转鬼修的人都惜命，谁会为了杀人宁可让自己神魂俱灭。

他们开始消散，天地规则终将他们泯去，最后消散世间之际，才知道有人能颠覆他们的世界观。

姜莞的魂魄也逐渐暗淡，已然无法维持身形，“这样也好……”

天地规则只能用一次，生前欺她辱她之人，她不曾用过；害她杀她之人，亦不曾用过，究竟为何？

姜莞保持嘴角的笑意，眼角却滑下苦涩的泪水。只因她身具万恶灵根，是万恶之人。

她不追究生前谁害她杀她，她只盼姜氏不要受她牵连，费劲心思给姜氏一族挣得的一线生机，但愿……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什么人该死？什么人该活？

“徒儿，过刚易折啊……”最后的一声叹息是姜莞散去前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