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通名眉头一皱,张口就要训斥儿子,马夫人推了他一下胳膊,他深吸一口气道:“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已经请了大师。”
“爸,你请的谁?不会是他俩吧?”
这时,谢向阳和邵衡恰好跟出来,马飞见到他们,眉毛高高挑起又落下,不屑的视线在俩人身上逡巡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爸,您老糊涂啦?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高人。”
马通名脸色难看:“你怎么和道长说话?”他可是在土地庙里见识过谢向阳和邵衡的本事的,顿时为儿子的鲁莽感到担忧,年轻人年轻气盛,两位道长若是记在心里,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马通名立刻转身对谢向阳他们道歉:“犬子无状,恳请两位道长不要在意。”
谢向阳撇撇嘴,他儿子可真是个傻子。
马飞看到他爸低头,面色一沉,俩人还真骗上瘾了?
他后退两步,让出身后他请的大师:“爸,这位是邵寥大师,出身玄门世家,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马飞满脸骄傲地挺起胸,仿佛他就是那个佼佼者。
“姓邵?”谢向阳肘子戳了戳邵衡,“你本家的啊。”然后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细眉长目的男人,脸上笑眯眯地,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气质出尘。
邵衡脸色煞白,不言不语。
邵廖语气温和:“这位朋友也姓邵?”
“对,我是谢向阳,他叫邵衡,我们都是兴云观的。”谢向阳欢快回答。
“久仰久仰。”邵廖眼里闪过一丝暗光,“不知两位看出什么了吗?”
谢向阳:“暂时没看出什么。”
“哼,还不是骗子。”马飞语气轻蔑,“邵廖大师,还得您出手。”
邵廖淡淡一笑。
谢向阳气得鼓起脸,眸光狠瞪过去,“你还没见过我们的本事就空口白牙地污蔑我们是骗子,要是我们处理了这个事儿,你又怎么说!”
马飞脱口而出:“不可能,要是你们真的搞定,我就给你道歉!”
“本来就是你该做的。”谢向阳嘀咕,“没素质的家伙。”
马通名一脸尴尬,按着马飞脑袋道:“还不快给人道歉。”
马飞懵了:“爸我还没和他比呢。”
“比个屁!你道不道歉!”马通名眯起眼睛。
马飞意识到他爸是真发火了,委委屈屈地道:“对不起。”
谢向阳一脸大度道:“看在你爸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马飞:“……”手痒想揍人。
然而他现在能期盼地就只有邵廖了。
邵廖提出要去库房看一下,众人又重新走向库房。
不料才到半路,就有佣人来报,库房里又消失了一件珍宝。
谢向阳惊讶中带有一丝愤怒,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嚣张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马通名脸色难看,之前盗贼还是半夜偷东西,现在居然发展到大晚上就开始偷窃,还是在他们巡逻库房不久,真是越来越嚣张,这是对他的挑衅。
“几位大师,我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的,只要能抓到盗贼,我一定会送上令人满意的报酬!”
有钱意味着能够摆脱吃白粥青菜的生活,意味着能吃好吃的!
谢向阳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好似璀璨的繁星,他大力拍向邵衡的肩膀,表情豪迈道:“马先生,我一定能做到!”
差点被拍倒的邵衡:“……”小本本记上一笔。
马通名和儿子离开库房,他们还有其他事情处理,房间内留下三人。
邵廖笑了笑,自己开始拿出法器打量库房,谢向阳和邵衡则着重最后被盗窃的地方,寻找小偷的蛛丝马迹。
邵衡:“你刚才挺自信,也不怕闪了舌头。”
谢向阳嘿嘿笑道:“这不是有惊才艳艳貌美如花的师弟你嘛。”
邵衡黑线:“貌美如花?”
“呸呸,口误,是英俊潇洒、天赋异禀的师弟。”谢向阳谄媚地凑上去给他捶肩,“有没有看出什么啊师弟?灵清派的未来就在你的身上哦,不要让师兄失望呀。”
邵衡斜眼道:“谢向阳你正经点,这次事件如果你找不到原因,回去就多抄一本先人笔记。”
谢向阳僵住,灵清派的历代掌门和师叔们,尤其爱记笔记,还一个比一个写得长,什么乱七八糟地都添上去,他情愿去抄一百遍经书也不愿抄一遍笔记。
“师弟,做人不可以这么心狠。”
谢向阳夸张地捂住胸口,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控诉。
邵衡早已习惯他的死皮赖脸,眼神嫌弃:“再多话就加二十圈跑步。”
谢向阳立刻摆出认真的表情,严肃地摆手:“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邵衡:“……”
这一认真,谢向阳还真有了发现。
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阴气,太淡了,还在不断消失,如果不是谢向阳成为了土地神,对阴气特别敏感,这缕淡淡的阴气就会慢慢消失在黑暗里,无人察觉。
居然是鬼物作祟!谢向阳眼睛一亮,可是下一秒又浮现一层迷惑。
如果是鬼物偷溜进来的话,在它现身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知晓。